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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病重和為官之道

江晨打量著李光地,只是三個多月不曾見面,李光地模樣大變。康熙二十八年,李光地因為奏進文章惹得康熙不滿被降職,他也不曾憔悴擔憂。可如今本來保養得當的黑髮露出了絲絲銀色,臉上也多出了不少皺紋,疲憊滄桑之色一眼可知。 江晨快步上前,握住李光地的手就要向下跪,“弟子不孝,師奶病重,卻罔顧道義,只求功名利祿,實在該打!” 李光地用力不讓他跪,寬慰說:“晨兒正事緊要的時候,怎麼能打擾你的學業?母親特意囑託我,不許你來府中看望。” 說到了學業,李光地意識到江晨這般匆忙趕來一定是有了好訊息,緊握著的手也顫抖起來,嘴唇微顫,張吐幾次,才說出話:“晨兒可是來報喜的?” 江晨放開李光地的手,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頭,才抬起身向李光地說:“不負恩師期望,剛剛報錄人前來送喜,徒兒中了,僥倖得了會元。” 親耳聽到江晨承認,李光地欣喜若狂,六元及第啊!(康熙為了六元及第的名頭,一定會在殿試的時候點江晨做狀元的。)我教出來的! 若不是怕人說張狂,又不符合自己為人處世風格,李光地恨不得立馬上朝,跟同僚們炫耀一番,那個連中五元的,即將六元及第,歷史上只有一位,馬上要產生的第二位六元及第——江晨,是我徒弟!!! 李光地心潮澎湃,可面上還是一派鎮定自若,彷彿憂心小徒弟的日日夜夜從沒有過。他只是爽朗一笑,說了句好,便將江晨扶起,一起在書房落座,溫度正好的茶水被丫鬟奉上來,開始師徒閒話。 雖然知道聖上為了好彩頭,會點江晨,可李光地伴君多年,如何不知道帝王心術?他屏退眾人,語重心長地說:“如今離殿試不足一旬,晨兒可有想法?” 江晨瞭解老師的語氣,立馬正色回答:“徒兒苦讀多年,如今能走到此處,不過是多虧了老師的諄諄教誨,實在不敢心生驕縱之氣。如今怕是各方都想見見江晨是什麼樣的人呢!可老師也說,殿試未過,哪怕那位有心成全,徒兒也不敢失了分寸,想著這些天繼續閉門苦讀,不授人把柄。” 李光地聽著點了點頭,向江晨深層解釋:“此次科舉,自去年鄉試便風波不斷,江南文風盛行,歷屆狀元無不出江南者。你如今順了當今的心意,打破了局面。可怕是你還未進翰林院,便先得罪了一眾同僚啊!而你最有可能的結盟者,你的同年們,為了自己的清譽,怕不會和你走得太近!” 但李光地雖然說著江晨可能官場不順,卻毫不見神色擔憂,他自信一笑:“你可還記得二十七年咱們剛回京的時候?” “徒兒記得,那時正值孝莊文皇后喪期,有禮部官員彈劾您途中遲延,未能按時來京叩謁孝莊文皇后梓宮,交由吏部議處,吏部想罰您連降五級呼叫,只不過聖上寬和,並沒有怪罪您。” 李光地點點頭,說起往事也沒有難堪,“是啊!這樣的事可大可小,若真認為我故意拖延,那為師怕是連累九族一起死無葬身之地。可當今看得分明,不處罰我難道是因為聖上不為孝莊文皇后悲痛嗎?還是說捨不得我這個心腹大臣?” 李光地將問題丟擲,拿起茶盞潤嘴,見江晨一臉摸不著頭腦,他放下茶杯講解:“都不是!咱們這位呀!必須順毛捋,他老人家看的分明,這是有人藉著喪儀想把我摁死呢!你信不信,聖上眼睛一掃,你什麼小心思都知道?想用道義禮節強壓著那位處置我,是那些人出的最大的混招!” 聽李光地講解這件事深層的博弈,江晨將這些資訊與當年的訊息一點點對應,果然,自那以後,老師就起復留京,反而是禮部和吏部的好些人在孝莊文皇后的喪儀過後,貶的貶,罰的罰。 李光地見江晨有所明悟,繼續說道:“所以,為人臣子,所處的官職不重要,重要的是讓萬歲爺記得住,最要緊的是不要自己耍小聰明。為師也是這些年在京中為官,才悟出的道理。在地方,要協調關係,做出成績。可這京官最要體察的是聖心。” 李光地教著徒弟,心裡回想著往事,這些事也是自己二十八年栽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