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瓜爾佳氏回門,四阿哥對瓜爾佳氏不感冒,可對新投靠的瓜爾佳大人十分感興趣,為了不讓他人生疑,四阿哥不敢跟瓜爾佳大人單獨相處,回門是個好時機。 瓜爾佳氏本來是想,四阿哥既然願意同她回孃家,必然是要給她做臉的,可從上了馬車開始,四阿哥就閉目養神,一點沒有搭理瓜爾佳氏的意思。 瓜爾佳氏吞吞吐吐的找了好幾個話題,可剛開個頭,四阿哥就用一種你很聒噪的眼神盯著瓜爾佳氏,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天四阿哥冷冰冰來怡然院宣佈把自己禁足的樣子。心裡有了畏懼,瓜爾佳氏就瑟縮著不敢言語。 四阿哥滿意的收回了目光,瓜爾佳氏一路嘰嘰喳喳,真是惹人心煩。 到了瓜爾佳府,瓜爾佳大人、瓜爾佳福晉和瓜爾佳·鄂敏都在門口迎接。下了馬車,四阿哥也沒有理會瓜爾佳氏伸出的手,自顧自的就走向了瓜爾佳大人。 身後還在馬車上的瓜爾佳氏實在有些掛不住臉,尤其在最疼愛自己的親人面前,瓜爾佳氏緊緊攥著丫鬟的手臂,不讓眼淚落下。 瓜爾佳·鄂敏跟瓜爾佳氏感情好,怎麼看不出來自己的妹妹的尷尬境地?他又看見跟阿瑪寒暄的四阿哥,面上帶了怒氣。只是這份怒氣剛剛生起,就被一旁的瓜爾佳福晉狠狠地掐了一下側腰,疼痛的感覺佔了上風。 四阿哥感知到瓜爾佳·鄂敏一下子面部表情有些猙獰,手也扶上了腰,對於未來可能成為自己屬下的人,四阿哥毫不吝嗇自己的關心,“鄂敏怎麼面部抽搐?” 瓜爾佳福晉怕自己兒子口出狂言,只能替他回話:“勞四爺關心,這小子昨日動作,竟把腰扭傷了,如今還當著您的面扶腰,真真是不該!” 說著就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瓜爾佳·鄂敏一眼。 瓜爾佳·鄂敏則內心委屈,我這腰怎麼傷的,您還不清楚嗎?這一通說辭下來,顯得兒子多蠢啊! 瓜爾佳福晉對自己兒子的心思瞭如指掌,同樣在內心冷笑,額娘是在救你的狗命,你要是在四阿哥面前不敬,誰也保不了你,心裡胡咧咧什麼呢! 瓜爾佳·鄂敏好像感應到瓜爾佳福晉在心裡說教,也不敢說什麼,收了扶腰的手,面帶關心的看向了走到四阿哥身邊的妹妹。 瓜爾佳氏沒有被四阿哥體恤,可自嫁進四阿哥府,就受了不少冷遇,再不聰明的人也該吃夠了教訓,所以哪敢使嬌蠻性子,揚起端莊的微笑,問候道:“不知阿瑪額娘身體可還康健?” 瓜爾佳大人和福晉見自己女兒擺出了從未見過的收禮模樣,心中一痛,可四阿哥在,只能客氣地回:“回側福晉的話,奴才/臣妾身體硬朗,您在宮中不必掛念。” 得到好的答案,瓜爾佳側福晉又轉頭看向哥哥,叮囑道:“哥哥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能不小心傷到?家中以後要靠哥哥支撐,行事切記要謹慎,別讓阿瑪額娘煩憂。” 瓜爾佳·鄂敏涉世未深,沒辦法像父母那樣不露痕跡,他看著熟悉的人做著陌生的舉動,深覺恐懼,這是自己的妹妹嗎?還是說這只是一個長著妹妹臉龐的陌生人? 他的妹妹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應該是得意洋洋的看著自己被額娘揪耳朵,在旁邊哈哈大笑;她應該是拿捏自己的小把柄,然後威脅自己給她帶外面街上的吃食,或者帶她偷溜出府去跑馬。無論怎樣的瓜爾佳·萱彤都是鮮活的,而不是戴著蒼白麵具,形如提線木偶。 見兒子久久不說話,福晉著急的推了一下鄂敏,瓜爾佳大人找補道:“這兄妹倆從小感情好,側福晉出嫁,這不孝子還不習慣,今日多有失態,還請四爺見諒。” 四阿哥對自己人一向態度很好,他面容輕鬆說笑道:“我家中姊妹頗多,同五妹妹七妹妹關係最是要好,雖年紀還小,但一想到以後要嫁到別人家去,我就滿心不渝,今日見鄂敏行事,怎麼會不高興?” 這邊交談著,鄂敏也發現了自己的走神,趕忙拉回思緒,回答說:“奴才自當聽從側福晉教誨,孝順父母,不再莽撞行事。” 聽著親人們口裡對自己只能稱奴才,瓜爾佳氏只覺得自己要羞愧而死,讓父母給自己行禮,還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