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袖被問住了,是啊,要是想拉攏主子,又何必說得主子心裡不痛快呢?又不是人人都像年側福晉那樣,對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那還能誰呀?這後院裡有能力做到這件事的也不過是福晉和年側福晉兩股失禮了。”
曹琴默心裡倒是有個猜測,不過說起來太過駭人聽聞,倒是可以用行動來試探一下。
“不論是誰,目的也不過是一個,想讓我往福晉那邊靠攏罷了。”
音袖不安地說,“年側福晉絕不會允許的。”
曹琴默嘆息一聲,望著頭頂巴掌大的天空,感慨說,“入了王府,哪有咱們自己說話的權利,不過都是勢弱依附勢強,從中尋求一點生機罷了。”
幕後之人既然敢這麼明目張膽,根本就沒有給曹琴默選擇的機會啊!或者說,就算曹琴默跟著年世蘭一條路走到黑,也會被人輕而易舉地除掉,年世蘭又不可能為了曹琴默做主。
年世蘭的威風讓音袖記憶猶新,她膽怯地湊到曹琴默身邊,勸誡道,“年側福晉同樣勢強,主子還應該徐徐圖之。”
曹琴默鬆開手,任由手裡金菊的殘骸掉落,眼神晦暗,“我知曉,只是如今見識了上面人的揮斥方遒,不免心情激盪。”自己什麼時候也能做這樣的執棋者,而非隨意丟棄的棋子呢?
收拾好情緒,曹琴默搭著音袖的手往回走,嘴裡安慰著,“如今林格格蟄伏起來,年側福晉在王府裡再無敵手,咱們湊上去也得不到好,不如低調些,慢慢淡化跟蘭韻別苑那邊的關係。”
音袖見曹琴默依舊冷靜籌謀,也放下心來,有些洩氣地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王爺,這日子可真難熬!”
這話讓曹琴默收緊了手上的力道,她苦笑一下,“是啊,白頭宮女在,閒坐話玄宗。”心裡也下定了也下定了主意,一定要想辦法見到四阿哥,絕不能就這樣老死後院。
接下來的日子確實可以說年世蘭和費雲煙兩個人佔據了四阿哥絕大多數時間,費雲煙還不敢跟年世蘭搶人,所以年世蘭一個月侍寢竟多達十二三日。在這種情況下,年世蘭哪裡想得起曹琴默?
曹琴默也放棄了對年世蘭最後的期望,開始琢磨怎麼走通宜修的路子。
只是事情順利的出乎曹琴默的想象,她本以為會像拜訪年世蘭一樣吃好幾次閉門羹,才能見到宜修,卻不曾想第一次上門就被剪秋迎進了門。
曹琴默進屋的時候,宜修正在插花,如今已經到了隆冬時節,可宜修面前的花瓶中,依舊盛放著五彩斑斕的鮮花,宜修也不立刻招待曹琴默,而是耐心將手裡的花修剪整齊,才放下了剪子,略帶歉意地說,“倒是讓曹妹妹久等了。”
曹琴默恭敬地說,“妾身能一睹福晉的花藝已經是三生有幸,福晉再這樣說,真是羞煞妾身了。”
宜修也不著急,跟曹琴默閒聊起來,“那妹妹以為這我這瓶花如何?”
曹琴默細細欣賞過後回答,“福晉這瓶花別看用的種類繁多,可花朵錯落有致,既沒有讓一朵花格外豔麗,也沒讓個別花失了風采,真是精品!”
宜修笑容更甚,果然是個聰明人,“是啊,這就好比後院,我替王爺治理後院,晨兢夕厲不敢有絲毫懈怠,也不曾有一點私慾,只盼著後院百花齊放,能讓王爺過得舒心!”
曹琴默欽佩地說,“福晉高義,妾身望塵莫及。”
宜修換上一副苦惱的樣子,“你也不必吹捧我,如今你還未曾侍寢,這就是我作為福晉的失職。”
曹琴默怎麼會讓宜修背這個罪名呢?她灰心喪氣地說,“自妾身進府,就蒙受福晉關照,不曾見到王爺,也是妾身實在樣貌鄙陋,入不了王爺眼的緣故。”
宜修心疼地說,“曹妹妹何必說這樣自輕自賤的話?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