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灶、沒碗,連根兒柴禾也沒有!
李笑與文鳳亦瞧出風雷觀的怪異之處,只不動色耐著沒作聲。
不多時,見一年輕道士託了口大銅鍋進來。那鍋方圓三尺左右,半人來高,裡面裝了半鍋積雪和大塊骨肉,少說也有二百來斤,看那年輕道士隨便託在手裡並不顯吃氣。
吳天才歡喜道:“原來你們也是要吃東西的!這就好了!”他又問道:“你們的柴火呢?在什麼地方煮?我也來幫襯、幫襯。”心中卻是想借燒火來暖和一下身子。
鐵翼向鐵水道:“今年飲食都吃完了還沒見送來,若往年,早送來了。前幾日我們出去獵了一回,太遠了去不了,這附近太冷,也沒什麼可獵的。”
鐵水道:“可差人去催了?”
鐵翼道:“沒有,他若不願送,催了也沒用。下次辛苦些,走遠一點,總是能獵些回來的。”
李笑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問道:“這等陰寒之地如何能住得人?道長何不率眾把這風雷觀遷了,也免得受這苦罪!”
吳天才直嚷道道:“開火吧!咱們邊煮邊吃邊說話多痛快……”他正說著,突地驚聲道:“啊!這是什麼肉?這……這……”
李笑跟著也往那鍋裡看去,大聲驚叫道:“馬肉!你殺了我們的馬!”在這上千裡的冰天雪地,沒有馬匹那還了得?這直如殺了他親生爹媽一樣的大仇!李笑猛地朝那託著大銅鍋的年輕道士撲去,人未到,右手中指食指並出已往那道士雙眼插去。不料那道士手中託著大銅鍋微微一移,便已擋隔住李笑撲近的身形。李笑招式雖狠卻遞不過去,眼見銅鍋當胸撞來,自己若不收勢撤招非給撞得胸骨折斷不可!他急中生智,左手出掌往那銅鍋上一託一推,右腳一式撩陰腿直往那道士下身踹過去,右手同時撤回屈肘跟著往銅鍋上一撞。他這幾下撤招、變招、架擋、出招一氣呵成,十分的快捷迅疾。腳底下啪一聲響,踢出的撩陰腿與那道人暗下里踢來的一腳正好接在一起,跟著撞出的一肘在大銅鍋上發出咚——一聲大響,整個人借勢已退開丈許。
再看那道士託著口二百來斤的大銅鍋卻是吃了大虧。李笑踢出的一腳已讓他立步不穩了,緊跟著撞在銅鍋上的一肘更不下數百斤的力道,這股大力再加上銅鍋本身的重量,直撞得那道士腳下一軟,仰身便朝身後倒去。虧得身旁站著兩個同門,一人託他腰背,一人從他手上捧過了大鍋。饒是如此,那道士已是血紅著一張臉,一口逼在胸口的氣息沒出得來,哇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這才大口喘出幾下粗氣,反倒是輕鬆多了。
李笑對鐵水叫道:“道長殺了我們馬匹作何解釋?”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鐵心道人道:“李公子且莫冤枉好人,你們騎來的馬匹哪能經得住這‘地絕谷’寒氣?拿這馬肉來奉請各位,正是借花獻佛、物盡所用,大家都不吃虧的。”
鐵水亦笑道:“李公子確是太心急了!這次公子來風雷觀作客,貧道是想留各位多住些時日的,馬匹活不了,殺來吃肉也不是壞事。五匹馬,夠我們吃得過兩個月了。”
李笑又驚又怒,道:“這地方如何能住得兩個月?連個坐地也沒有!”
鐵水道:“你們幾位有自備來的帳篷,雖是委曲了些,也可將就一下的。”
吳天才也跟著叫道:“可若再回去,那怎麼辦?”
鐵翼陰測測的笑道:“回去?回去有什麼好?貧道一干人在這裡住了幾十年了,也過來了。你既是掌教弟子,自也當在風雷觀勤修苦練才是。這才來又生去唸,如何配做風雷觀的弟子?”
“不——”吳天才發瘋一樣大叫道:“我死也不留在這鬼地方!你們這些人自己要受罪我可不相干的!我要回去!一定要回去!”
文鳳出奇的平靜,淡然道:“說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