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入睡。她用手指輕輕觸碰自己的唇,剛才被他那樣吻過。後來,他這麼高興。
莫北從來不在她面前遮掩對她的喜愛。
莫向晚被自己的這個念頭驚到了。
或者,他是愛她的?用幾個月的時間,全心全意愛上了她?
她腦子裡有兩個聲音。一個說:“你和他的開始就不正當,你忘記他是有所愛的人,對你一開始不過是情慾發洩。”另一個說:“過了這麼長時間,你真當他是混演藝圈的,在你面前演一個情深梁山伯嗎?他費盡心機為哪般?他連今天帶你去吃飯,都是為了提點你。”
兩把聲音沒有分出勝負,但第二把的最末一句敲到了她腦中靈光一點。
莫北說的對,幫助值得幫助的人,才算為社會謀福利。
當初梅範範一個電話過來,真因走投無路?如此私密之事,私下解決豈不更妥當?如此請她幫助,壯膽或許是原因之一,更或許她需要一個犯罪現場的目擊者,讓飛飛姐多生忌憚。對付一個容易,對付兩個就難了,她手裡有梅範範的照片,莫向晚是目擊他們敲詐的證人。飛飛姐又是知道莫向晚過往的人。這一串就是一條食物鏈,三足鼎立,誰都逃不掉。
梅範範做出這樣的決定,知道她會施以援手,那應是建立在太瞭解她的基礎上。
這一想,她又生出諸多感慨。這麼瞭解她的一個人,算不算是仗著瞭解她而在利用她?
莫向晚只能苦笑。自己做出如莫北所說的做出女豪俠的姿態,就不能怨眾生前來祈求普渡。
她自知,是該往後退一點點,但箭已上弦,不得不發。既然她慷慨了,哪裡還有收回慷慨的道理?莫向晚略一思量,有了計較。
第二天,她上午處理好公事,在囑鄒南替她自員工食堂打飯上來之後,撥了一個電話給梅範範。
她說:“今天和他們談的這個事情,我們不大好硬來,只能這樣,你我唱足紅白雙簧,一點點把數字磨下來。”
梅範範哪有不懂的道理,說:“我懂你意思,你肯幫我已經很義氣了。我這些年走的是正路,和以前的人沒有瓜葛,能幫我充充場面擺擺譜的只有你,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可以尋誰去。”
但願她是真心這樣想。
莫向晚在出發之前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普通又樸素。沒想到梅範範同她心有靈犀,也打扮得清湯寡水,路人一般。
兩個人在約定好的茶餐廳裡一碰頭,梅範範就又把具體情形講了一講。
“我本來也不想煩你的。這一次飛飛找了一個幫手,大概是她的姘頭,耍起文雅流氓來,絲毫不鬆口,還跟圈子裡的媒體和人頭特別熟,知道我剛出道,媒體和其他地頭的人不買我的賬,沒有人肯真心罩我,平時見我新人風光的一些人還巴不得找到機會踩我幾腳。”說到這裡,美人範美也真心黯然神傷了。
所謂高處不勝寒,寒在孤身一人無人支撐,往下望望四處是危機。
莫向晚想,應當是還有這層正經原因的,她看中了自己的職業身份。找她的娛樂圈金主們抑或祝賀,都不可能。也只有她這位在行裡混了些人脈的人出來,好當一當紙老虎。
第 80 章
但出乎她們預料的是,對方並不是單槍匹馬,而是有備而來。在約定好的茶餐廳內,同樣變回普通又樸素的飛飛姐身邊,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老克勒模樣的男人,年紀也有五十出頭。
梅範範和莫向晚互相看一眼,都沒有先發聲。先招呼的是那個男人,笑眯眯地講:“梅小姐帶著小姐妹來喝下午茶,榮幸之至啊!”
飛飛姐這幾年老了一些,現出一點中年婦女的粗蠢相,她沒什麼耐心,點了點面前的座位講:“坐。”然後看看莫向晚,問:“草草?”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