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大人,不可被秦家二小姐天真單純的表象迷惑。”
“我自有分寸。”寧重樓臉色一沉,心口的隱痛已經壓不住再次湧了上來,壓低聲音吩咐道,“你現在就讓杏生偷偷送些吃食給廿一,隔著窗子扔進去就好,別讓他死了。如果王府的人干涉,再來回稟我。”
“家主大人如無其他吩咐,屬下先告退了。”影衛臨走前按照慣例請示。
寧重樓正色吩咐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咱們抓到的那個隱龍的人沒死吧?”
“那個人還活著,關在咱們的地牢裡。家主大人是要提審他麼?”
“不是我,你安排一下,我要讓秦家二小姐去會會那個人。”寧重樓看似鎮定自若地說著,其實微微握起的掌心滲出了冷汗。他這是快刀斬亂麻的招數,一方面可以試探一下平南王府與皇室是否有很深的勾結,另一方面也可以表個態,如果秦家二小姐足夠清醒理智,該明白其中涉及的利害關係。
這不僅僅是平南王對寧家的報復,平南王和寧家都是皇室的眼中釘,倘若任由皇室打壓挑撥,雙方繼續敵對算計兩敗俱傷,誰也得不了好處,皇家坐收漁人之利。
當日下午,秦瑤接到寧重樓讓僕人傳來的密信,仔細看信的內容心神越發不安,立刻與李先生取得聯絡。
過不多時李先生現身在秦瑤的書房之內,接過密信瀏覽,唇畔禁不住浮起一絲冷笑。
秦瑤觀察者李先生的表情,心頭憂慮更重:“怎麼,是寧家的圈套麼?”
李先生答道:“暫時看不出。不過信上說的地牢還有寧家抓住了隱龍的人都確有其事。那個被寧家收押的人想必二小姐還認識,曾經化名阿墨在王府裡擔任侍衛。”
“啊,有這麼巧?那為何寧重樓主動要將這樣一個人送到我面前?他是要看看我們與皇室有否勾結麼?還是為了示警,讓我們知道背後有皇室操控。寧家打算向我們服軟示弱了?”
李先生很欣賞秦瑤敏捷清醒的思路,略點頭道:“應該是兩種打算都有。不過以寧家的實力足夠與王府周旋,王爺的一些算計他們未必會怕。寧家同時還握著皇室的把柄咽喉,否則皇室想要動一屆商賈有何不可?寧家不是示弱,而是希望與我們嘗試和談,不願與我們浪費時間相爭,不願讓皇室坐收漁人之利。”
秦瑤不解道:“先生說的這些,與我們的計劃有什麼大的關係麼?”
李先生故意沒有正面回答秦瑤的問題,也不解釋寧家究竟有何倚仗敢與皇室抗衡,只是將要害重點拎出來分析道,“據老夫瞭解,隱龍的人絕對不會貪生怕死。那個阿墨被寧家抓住還能活到現在,應該是有所圖謀。說不定他正是等著你出現。”
“等著我?”秦瑤被說的越發糊塗。
“確切說也不一定是你,而是王府派到寧家這些人之中的某一個。”李先生頓了一下,高深莫測繼續說道,“二小姐不必裝傻,你會聯絡我也一定打算過別的後路。皇室不介意多養幾條聽話的狗,看著狗咬狗,他們就能省心。”
秦瑤面色一紅,明白李先生已經看破她腳踏幾條船還試圖聯絡皇室的心思。不過既然李先生敢對她這樣說,應該就是不介意吧?李先生不是王爺的死士,他有自己的追求,只要她的目標與他不衝突,兩人還可以繼續合作。
所以秦瑤厚著臉皮,虛心請教道:“晚輩這點伎倆自然瞞不過先生耳目。那麼先生認為晚輩該如何做呢?”
“順水推舟,去見見隱龍的人,或許皇室也相中了你。”李先生說的輕巧,“你放心,老夫會掩護你的活動,免得王府那邊知道了又要做文章。不過接下來,我提起的那件事你必須辦到。”
“晚輩明白,明日初八白鹿女學開課,晚輩定然會央了寧重樓去送。難道先生這時就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