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退回去吧。”說話的是汪兆銘,他其實也明白為什麼這錢不能收,為了顧及黃興等人的面子,便想代他退錢。
“季新說的對,克強是不好出面的,還是我和季新去把錢還給人家。再去看看,這個文先生是不是清廷的偵探。”胡漢民好死不死又加了一把火。華興會滬上被捕是復興會救出來的,再之前復興會還贈過槍,不拆散兩會這種潛在關係。為孫先生大不利。
“啊……對!對!對!這個文先生一看就不什麼好人,說不定真是滿清的偵探……”
馬君武話還沒有說完,黃興便“啪”的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道:“什麼偵探不偵探,是不是我黃興也是清廷的偵探?!人家好心送錢,其他任何要求都是沒提,就算是偵探,那這樣的偵探越多越好。”
忍了一下午了,黃興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在他看來,文先生絕不是什麼清廷偵探,而是復興會的上層人物。說不定是七大常委都說不定,下午他回來本很高興的召集大家來討論這件事情,更想明天由同盟會正式出面和復興會深談一次,可事情只說到一半。馬君武就鬧了起來。這個人就是一條狗。看著誰就咬誰,著實討厭。
“克強,不要生氣嘛,大家也就是在討論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同盟會自成立起,就是清廷的眼中釘、肉中刺,派人來打探虛實也不是沒有,我們還是要謹慎啊。”程家檉見黃興發怒,不得不出來圓場。之前他也是在章士釗那邊的,見到這個文先生和楊國弼在一起便知道他是復興會的人。當時他心中忌諱,但是章士釗的寓所,不好相阻。
宋教仁見他們這些人越描夜黑,腦袋越來越疼,忽的站起身道:“好了。別說了,我現在就去把錢退了!”說罷便急匆匆的出了門。
宋教仁走的急,諸人都來不及攔住,他一走屋子裡的氣氛便是一變,程家檉只覺得今日之事只能到此,不過還是要給留下黃興等人一個把柄,便道:“克強,此事還是要告知忠山先生為好,並且要以此為鑑,儘快通報全體會員,復興會為假革命,是滿清制走狗,任何人不得和他們接觸。”
程家檉的“以此為鑑”算是把這件事情定了性,黃興心中憋屈,但慮及同盟會初立,要想推翻滿清那就必定要團結一致,不得不沉默不語——昔日他讀洪楊之事,就疼惜天國內亂不止,這才使得反清大業功虧一簣。此間種種,使得他不為一己之私,決心一切以團結為要務。一屋子人的都看著他,好一會兒,他才甕聲甕氣的道,“好,我明日就給忠山先生寫信。”
程家檉心中暗喜,又道:“好。這件事商議完,那我們就商議如何鼓動留學生罷課一事……”
宋教仁到達中華時報報館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楊瑞正好與林獬等人商討馬上要發生的學。潮一事——上個月初日本文部頒佈的《關於清國人入學之公私立學校之規則》,留學生本不知道,但上月月底各學校貼出佈告,要求中國留學生“於二十九日前,須將原籍及現在地址、年齡及學籍經歷一律具報,逾期若發生不幸時間,自行負責。”佈告一出,全體留學生大譁,除在各自學校演說之外,已經上書駐日公使楊樞表示抗議,但管束留學生本就是清廷之要求,所以楊樞根本不和日方做什麼交涉,留學生不滿情緒日漸增長,學。潮似乎馬上就要爆發了。正說話的楊銳忽聞宋教仁來訪,便讓林獬、于右任等先行商量。
站住屋簷外的宋教仁襯著夜色更顯消瘦,清秀的面容上鼻子高挺峻拔,只讓覺得有一股勃勃生氣。他一見楊銳出來,便施禮道:“文先生,敝會商議後,覺得還是不能接受貴方之資助,所以,還請先生見諒。”
他的話讓楊銳心中微微一愣,不過臉上卻笑道:“遁初此來就是告訴我這個的麼?還是請屋裡相談吧。對了,吃飯了嗎?”
宋教仁本想說完話然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