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的話一說完,諸人就刷刷的用筆記下來了,待他們全部寫完,他再道:“對於立憲派、還有同盟會,也要有制定一套宣傳策略,不是打擊他們,而是把他們裡面的狂熱者想辦法挖過來。現在同盟會起義不斷受挫,我們可以吸引他們加入我們;國會雖然開了,但是國會一開很多狂熱的立憲派就會失望。你們要記住,一切組織裡的會狂熱人都是相同的,他們不是真的認可民主立憲或者君主立憲,他們狂熱是因為他們心裡面有把火,不在這裡燒就要到哪裡去燒,不燒他們就難受,一旦他們的積極性受挫,就很容易轉向,投入原來敵對的陣營,所以你們要好好想一想怎麼把他們的人吸引過來。”
對於宣傳工作,王小霖又彙報了一些瑣事之後就結束了。柳亞子和鄧實回去,他和範安留了下來,下面的事情是關於整肅的。改造復興會是一個艱鉅的過程,宣傳、教育只是一種外在手段,這些需要時間的浸淫,才能由外而內的把革命思想滲透到人的心裡,這樣手段雖然平和,但是需要時間,甚至需要很長的時間。另外一種辦法就是由內而外的,只不過,這種辦法就帶有強制性和危險性了。
這樣的‘壞事’,在關外還是要找本系統外的人,也就不是軍官系的人來做,因此範安是不錯的人選,而關內張承樾在嚴州走不開身,只能是王小霖頂上,畢竟一個懂得宣傳的人自然是懂得人心,整肅就是要這樣的人。
夜已經很深了,楊銳只是抽了一根菸休息了一下,不過等他要宣佈開會的時候,煤油燈卻是沒油了,不想出去弄油,他只是把火光調到極暗,然後向最先彙報的範安說道:“就這麼先湊合著吧。你先說說東北那邊的情況吧。”
微亮的光芒中範安的面目一片模糊,不過只聽他道:“東北的情況分成兩塊,一塊是部隊,部隊因為有政委,而且大家分的地也交給農墾公司種,所以都很安心,雖然有違紀事件,但也是不多,至於防間杜諜的工作也做的很紮實,畢竟大家都在山裡,陌生人一出現就能發現。不過通化那邊的情況就比較複雜了,因為是商業機構,各色人等都有,黑龍會在通化也開了一間叫仙樂堂的妓院,救濟窮人的樂善堂也有一個。”
“有人去嗎?”楊銳問道。黑龍會還真是無孔不入。
“少有人去,本地人都不去,只有一些外地來的客商才去,不過他們多來幾次也是不去了。”通化從農民到商會到士紳都和復興會捆綁在了一起。外人其實很難插足進去的。
聽到是這樣,楊銳稍微放心了些,不過又問道:“杭州失敗之後那邊什麼樣的情況。有沒有人認為革命沒有希望了。”
“沒有!”範安說的很肯定。
“真沒有?”楊銳有些不信。
“是沒有,大當家的!”範安一不小心又把對楊銳的老稱呼喊了出來,他道:“杭州剛起義的時候,大家都踴躍報名要第二批入關,後面失敗了,所有人都是義憤填胸,只想入關給同志們報仇。特別是六團的人都急得要去保護林團長。”
顯然,範安說的是軍內,這些和日本人、俄國人打過硬仗還打贏過的官兵。怎麼可能會怕滿清韃子。楊銳再問道:“通化那邊當時什麼情況?還有農墾公司現在都已經去到黑龍江、吉林那邊了,那些會員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好訊息都是下屬愛說的,不好的訊息則放在最後,範安道:“通化這邊的會員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們都認為哪一天通化起義。我們一定會立於不敗之地,特別是現在通化鐵路快通了,大家對於革命成功還是有很高的期望。農墾公司那邊就差一些,雖然基層的會員很勤懇,但是流民一安家落戶,就忙開了,除了每個月的例行會議和軍訓,其他的工作都開展的不好。杭州的事情傳過去之後。他們當中有些人認為革命說到底還是為了吃飯,現在有屋子有地。造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