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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部分

梳洗畢,看著那多了一道粗槓的肩章,陸挽閉著眼睛把它穿上了,又在四喜的幫助下,把兩枚雙龍勳章還有四個紀念章別在左胸……等他一切收拾停,四喜用鏡子給他照的時候,一個英武的校官出現在鏡子裡,嚴整、銳利,像是一柄剛出鞘寒光閃閃的劍。

“咱們的軍裝就是好看!”四喜再一次的嘮叨,每一次他看見陸挽穿禮部或者常服的時候都會這樣感慨。墨綠色的暱制大衣不同於軟綿綿的棉衣,穿在年輕健壯的身體顯得異常幹練和筆挺,豎立緊縮的領口、五色奪目的勳表勳章、光亮整齊的銅釦及領章,以及那根無比精神的腰帶和精美絕倫的佩劍,都不得不讓人感嘆軍服設計者的獨具匠心。

端端正正的把軍帽戴好,陸挽道:“我回家了,你也回家吧。”

“啊!營長,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的,我可要跟著你。”四喜一聽陸挽要他回家,臉頓時苦了起來,正麻利收拾著的被子也放下了。

見他如此,陸挽笑道,“怎麼,要跟我回山東過年啊?……好!跟著就跟著吧,反正你家裡也沒啥人了。”他說到此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來,收斂笑容道,“不過,你可要記得把老連長的東西帶著,這次正好把他那些東西給他捎回去。”

“是!營長。”四喜笑吟吟的立正,而後又開始麻利的收拾東西。

陸挽趕到杭州城站的時候,火車已經快開了,巨大的火車頭只在站臺上‘赫茲赫茲’的吐著白氣,汽笛不時的拉響似乎在催促著未到的行人。因為是身著戎裝,陸挽被一個苦瓜臉查票員恭敬的引進了站臺,但當看到他倆的票是三等座時,又把他們兩個細細打量了一眼,只待看到陸挽左胸掛著的雙龍勳章,苦瓜臉苦笑道:“大…人,同…志,同志,這車已經滿了,實在不能安排頭等座,要不等明天再走吧……”

“不需要了,坐的就是三等。”陸挽不動聲色的道。心裡卻把買票貪便宜的四喜罵了一遍。

“對,我們坐的就是三等座。”四喜吐著白氣附和道,他背上和手上的行李。也乘此功夫挪了挪,好背的更加緊些。

“是!是!”苦瓜臉只當這兩個革命軍大人是沒有出過門的鄉巴佬,想幫忙也不領情,只好領著他們上車。

三等車廂是最下等的車廂,車座是硬板,空間也極為狹小,夏天的時候靠著火車頭。坐不久全身都是煤灰,而冬天的時候又在火車尾,暖管裡的水一點熱氣都沒有。只能靠乘客自身取暖。陸挽一進車廂的時候,就被裡面的人嚇著了,當然,他也把裡面的人嚇著了。這三等車廂只是頭等車價錢的四分之一。是以窮人坐的最多。臨近年關的時候,火車站不但賣坐票,就會連站票也賣。

跟著一個賣茶水老頭的,陸挽兩個好不容易擠到座位上,已經出一身汗。火車此時就要開了,正當兩人慶幸自己是最後一個上車時,鬧哄哄的車廂裡又是幾個聲音傳過來,“秀。這次不會錯了吧?”

“不會錯了,這就是去北邊的車……小貓。大貓,快跟著些,快跟著些!”一個女聲傳了過來,似乎是一個母親在叮囑自己的孩子,不過車廂太擠,一會一個孩子就大叫起來,像是什麼東西被拉下了。

車廂裡嘈鬧無比、擁擠無比、雜亂無比,但陸挽卻是毫不為意,這還是在火車裡,便是冬天在下大雪的野地裡,他都能呆的好好的。火車開了之後,他便摸出一本書看著,而旁邊的四喜卻一直側頭看著剛上車的一家子:一個六十多歲、神情敬畏、穿著土布衣裳的大媽;一個年輕標緻,但肩膀卻掛著顯眼黑紗的小媳婦;最後是兩個孩子,一個十二三歲,理著兒童團短髮;另一個則只有五六歲,依然是浙西小孩傳統裝束,幾個人也掛著黑紗,行色匆匆。

一身復興軍中校軍裝的陸挽坐在火車的後部,旁邊的乘客都不敢大聲的說話,甚至連看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