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無非是場面之詞而已。熱熱鬧鬧的宴會散去,回到寓所的他便召集著諸人開會,所說的就是杭州一案。
官司纏身的孫汶擔心著杭州之事徹地曝光,真如此。不要說同盟會,就是他的名聲也是臭了;而同樣官司纏身的楊銳只把韓玉秀的案子當做一種解脫,前一次整肅死的那些人雖然正了名。但他心中猶有一身感覺,良知告訴他這樣做的還不夠——把人弄死了,正個名就好了,在算什麼事?這次審判正好可以給他一次徹底洗清的機會。如此他心中也好受些。帶著這樣的想法。他根本就沒有和人商議案情,只是把心思放在其他地方,比如說運輸。
運部是除工部之外是總理府各部中最龐大的部門,它不但管理鐵路、還管理公里、水路、電信電報、郵政,最後還有航空運輸,這些東西放在後世完全是可以獨立成為一個部門,但現在楊銳故意的把他們整合在一起,統稱運部。
部門分的越多。工作做的也就越細,對於技術來說。這是好事,但對於物流來說這未必是好事,在他看來,全國的物流必須是綜合全面考慮的事情,不能鐵道部只想著修鐵路,公路局只想著修公路,如此的分工雖然會讓各種運輸方式互相競爭,但更會彼此內耗,所以全國的物流必須統籌起來,絕不能各自為政。
這是楊銳對於物流部門工作安排的看法,而對於物流本身,他則喜歡水路而非鐵路,也就是說,全國的運輸網最基礎的是水路運輸,而後才是鐵路運輸,最後是公路和航空補充。
負責運部的盛宣懷對於他的觀念無法理解,特別是楊銳把河流的運輸作用放在灌溉和水電之上,比如他禁止農部使用黃河水灌溉,也禁止在黃河以及長江上修水電站,這是完全讓人無法理解的,但楊銳就是這樣命令的,而且沒有解釋原因,弄得農部的陶成章以及土部的水利負責人武同舉很是尷尬。不但如此,楊銳還下了禁令,即華北、西北地區永遠不得使用河水灌溉,同時任何河流,只要會影響航運,就不得修築水電站,再有就是一切橋樑修築不得影響航運,特別是長江。
楊銳這三道不近人情的命令只讓人牙疼,但是沒辦法,他是總理,陶成章也好、武同舉也好、甚至盛宣懷也好,只得領命。其實楊銳如此下令,也是因為後世經驗以及地攤文學的影響:經驗者就是灌溉,後世西北華北引黃河灌溉的不少,弄了不少所謂的塞上江南,但結果便是灌溉引起地下水位上升,土地鹽漬化幾十年也難以治理;而地攤文學則揭露長江各大橋影響航運、三門峽水電站禍國殃民、三峽大壩建成庫體就開裂等等謠傳資訊之類。
如此的薰陶只讓楊銳對水電站和大橋很厭惡,這才認定於河流除了治理水患外,其主要的作用就是航運,灌溉和水電完全靠邊。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運部很快就按照‘河運為基、鐵路為幹、公路為補’的思路拿出了全國運輸網草案。
河運:橫向從北到南為黃河、淮河、長江三條;縱向其實並沒有一條可以聯通的大河,在東北只有黑龍江、華北華東是京杭大運河以及錢塘江、而華南則是珠江。為此,楊銳不顧京杭運河已經淤塞的事實,為了讓全國有一條縱向河流,居然要在贛江和珠江水系之間開鑿一條運河,運河不長,只有幾十公里,但工作量卻是巨大,即便忽略技術因素強行開鑿運河,其所耗費的資源也不是現在國力能夠承受,幸好這只是全面長期規劃,並不是說現在就要開挖,這才讓盛宣懷放下了心,但多了這麼一個要長期投資維護的河運網,詹天佑等鐵路派還是很憂心修鐵路的資金不夠。
河運雖然是運費低廉,但除卻河道維護費用高昂外,依然有兩個問題:其一,國內河運船隻不夠,根據統計。即便是算上幾十噸的小船,全國也只有不到五萬噸的運量,而且這些船大部分是帆船。所以即便是修了河道碼頭,也不能有效利用這些河道;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