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房間,果真看到木香正坐在椅子上打著盹,聽到她的腳步聲後馬上就睜開眼。
“姑娘回來了。”木香揉了揉眼睛,笑著說道。
“你一直在這等著的?”白文蘿看了她一眼問道。
“是,我這就去給端洗臉水過來,姑娘洗完後就歇息吧。”木香說著就站了起來,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沒一會就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
白文蘿沒多說什麼在,卸妝寬衣,洗漱已畢,方上床安歇。木香幫她放下綃帳,正要端著洗臉水出去時,白文蘿似忽然想起,便開口道:“哦,對了,我白日裡抄了幾篇好文章,還放在桌上,忘了收了。你幫我整理一下,那是明兒要拿給軒哥兒看的。”
“是。”木香放下洗臉水不,走到那桌旁,小心把那幾張寫滿字的白紙一張一張疊整齊了,放在桌子的一角,並拿鎮紙壓著。
“今晚不用給我守夜了,你去沉香那邊睡一晚吧,辛苦你幾天。”看她弄好後,白文蘿便說道。
“姑娘說這話就折殺我了,沉香姐姐平日裡就很照顧我,這會我本就該多照看著沉香姐姐,難得姑娘這麼通情達理,我哪能說到辛苦的。”木香轉回身輕輕說完後,便端著洗臉水出去了,臨出去前還不忘把燭燈吹了。
白文蘿在床上躺了一會,就聽到沉香那邊的門輕輕響了一下,再等一會,確實外頭沒人走動了。她才從床上起來,輕輕走到桌子邊,拿起那幾張紙,藉著窗外的月光,慢慢翻開,仔細看了幾眼,然後就放了下去。跟剛剛一樣擺好,壓住,再回床上躺了下去。
剛剛,趁著木香出去端洗臉水的時候,她特意把這幾張紙的順序打亂了擺著桌上。而這會,不但疊得整齊,而且這前後的順序也都對上了。
她在床上輕嘆了口氣,然後又想到沉香剛剛給她說的那事。雙燕她見過幾次,相貌上雖比不上沉香的一半,但也幾分水靈明秀,而且其言行舉止,聰明皆露在外。
至於茗夕,沈逸飛身邊的小廝,她那天去還玉佩的時候倒是見過。長得挺清秀的一個少年,看著也就跟雙燕一般大,自小被送了人的表親嗎?送給哪家人了呢?沈家嗎?
白文蘿慢慢回想那天去還玉佩的情景,那個站在沈逸飛身邊的小廝,雖長相清秀,但是並不顯眼,是很難讓人注意到的人。很難讓人注意到的人……白文蘿怔了一下,看著頂頭的綃帳,微有些失神。不過,她那會過去的時候,苟夕正好去追那隻小胖狗。當時在後面看那動作,步子輕浮,身形不穩,絕非是個練家子的。
只是要監視秦月禪的話,卻沒有比雙燕更合適的人了。還有,那人也說過,他安插在秦月禪身邊的眼線,半年前死於意外。而半年前,正巧被沉香撞到雙燕和茗夕之間有聯絡,雙燕還怕被沉香誤會,就稱了是表親,又不讓外傳。
巧合嗎?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對勁。
至於沈逸飛,原以為是個清高的貴公子,可是如今一想,反覺得猜不出他的深淺來了。
而眼下,甭管秦月禪手裡還有沒有那封信,看她那意思,即便真的有,也不會主動交出來的。她心裡是另有打算的吧,那種女人,不是隨便一點刺激就能讓她改變主意的。
一次接到這種任務呢,來龍去脈全都不瞭解,有種無處著手的感覺。而且自己的一次出手,也並未對秦月禪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那人,真的想要那封信嗎?白文蘿腦海裡映出那個人,那雙總帶著幾分吊兒郎當的眼睛。
總覺得他並非是很急切地想要那封信,那麼他想要幹什麼?想要引出藏在暗中的人?
白文蘿嘆了口氣,算了,不想了,……先一步一步來吧。
中秋一過,枝頭上的葉子一天比一天凋零,地上的落葉一天比一天厚。秋風漸冷,冬天的氣息在不知不覺中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