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卻不想從大年初四開始,這裡就連續不斷請人吃年酒。外邊廳上和內院皆是戲酒,親友絡繹不絕。
再加上王爺世子和上官錦在朝中亦有不少同僚,自是要宴請一番,因此這敏天來,這府裡的下人幾乎全都是腳不沾地的。就是康王妃也沒有閒著的時候,不但要招呼家裡的親友,有時還要外出赴宴,自然就沒有時間搭理白文蘿。再者她心裡也不喜,只是為了面上過得去,便在一日的時候派人來問候了白文蘿一下,餘下的就全權交給孟氏了。
可孟氏又要忙著安排這一輪接一輪的年酒,還要招呼親友等。不是怕自己哪疏忽了,就是擔心下人們偷了懶壞了事,哪還有多餘的時間。因此也僅交待了白文蘿一聲,在這府裡她隨意就好,就當自個家一樣。然後又囑咐丫鬟們好好伺候著,不許怠慢,便自去忙了。
而白文蘿本就不喜湊熱鬧,又自覺身份不便露面,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房間裡。如此一來,倒像是回到了伯爵府一般,只是不用每日過去給太太和老太太請安。還有見不著芸三娘和白玉軒而已,餘的並無多大區別。照舊是身邊有人伺候著,照舊是出去就有個漂亮的大園子可逛。
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五六天,她腰上的傷口早已結痂,並那痂已開始掉落,能看得到傷口好了後,餘下幾點淡淡的印子。就連木香腿上的傷也基本痊癒,如此她再沒什麼可待下去的理由。
所以,這一天下午,趁這府裡晚上的戲酒還未開始,客人也都還未到,白文蘿便出了房間,在走廊上上散步又恰巧碰上上官錦時,便開口叫住了他。
此時府裡的丫鬟幾乎都各有各的忙活,採藍剛剛也去了廚房那邊,因此眼下他們附近並無旁的人。然上官錦卻在離她幾步外就停下了,面上帶著優雅的微笑,朝她點了點頭,客氣地問道:“這幾日住得可還習慣?”
白文蘿看了他一眼,這些天碰上他多次了。然每次他都是這樣客氣又彬彬有禮地跟她說話,面上那吊兒郎當的笑盡數褪去,愛動手動腳的爪子也都收了起來,完全變成一個舉止優雅,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剛開始還懷疑著他是不是換了個人,後來又覺得他變得這般客氣,於她來說總歸是好事,再說她也管不著人家是什麼樣的態度,因此也就疑惑了一下便拋開了。
“我在府裡也叨擾了多日,如今身上已無礙。前兩天曾跟孟夫人說起要回西涼的事,只是夫人卻把這事推到大人身上,因此就想問一下大人,關於我回西涼的日程,可否儘快安排一下,文蘿感激不盡!”
上官錦輕笑著說道:“最近府裡要忙的事情多了些,一時抽不出人手,就委屈姑娘再住幾日。若是覺得悶的話,可以跟世子妃說一聲,讓她派個人在你身邊跟著,你領著丫鬟出去逛一逛也行。”
白文蘿微皺了皺眉,這明顯就是拖延的話。只是看著他那裝得一副坦蕩蕩的樣子,她想了想便忍住了,與他爭辯根本無用。他也不可能留自己一輩子,左右不過是多等幾日罷了,這點耐心她還是有的,因此便點了點頭,道了聲多謝,就轉身回了屋。
而上官錦站在那兒,看著白文蘿消失在門後的身影,想著她剛剛那副波浪不興的模樣,一時間心裡鬱悶到了極點!原本是想改變一下態度,正視一下自己的內心,料不到的是,反更是被她牽著情緒走了。
剛開始,確實在她臉上看到了疑惑的眼神,他瞬時就期待著她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甚至是隱隱希望能看到幾分失落的神色。卻不想,一轉眼,她就直接漠視了!而且變得比他還要客氣起來,一口一聲大人的,怎麼聽怎麼不順耳!
這到底算什麼事?上官錦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在自討苦吃。
他站在那想了一會,直到查覺到有下人靠近了,才輕輕一閃身離開了那裡。到底是在王府裡,人多眼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