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個有耐性的人,很可能沒等到她就先走人。
如果能這樣,那真是萬幸。此刻她沒心情面對他,也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他們即將結婚,也上床了,但仍然像個陌生人。
我本來就是一個殘忍的人,是你自己對我有所誤解。
曾經,她以為自己很瞭解他,然而潘朵拉的盒子一旦開啟,跑出來的只有醜陋和災難。卸下面具的他,根本與惡魔無異,只是他是一個很有魅力的惡魔,讓人無法不對他心動……
別想了,別忘了他還在等你,你最好設法在他耐心消失之前,到起居室去。
梁萱若先衝到浴室,很快地梳洗一番,再開啟衣櫥,隨手抓了一件白色緊身洋裝,針織的材質讓她修長美好的身材一覽無遺。
她照了一下鏡子,確定自己的外表看起來還不錯,便走向起居室。
起居室內,樊嘉士正準備要出門,老劉已經來接他上班,他跟老劉交代了些事,老劉點點頭後隨即退下,梁萱若沒能碰見司機,當然也不可能知道樊嘉士都交代了他些什麼。
“聽說你找我。”這是他們發生親密關係後的第一個早晨,她真的很難這麼直接面對他,需要消化一下情緒。
“對,坐下。”對樊嘉士來說,這好像是家常便飯,梁萱若不禁懷疑他是否時常和女人共度良宵,他好像一點都不尷尬。
梁萱若不安地坐在樊嘉士對面的沙發上,他今天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好像昨晚經歷了令他不快的事,而她唯一想到能惹他不快的人只有自己,大概是自己昨晚的表現不夠好,他的臉才這麼臭。
她一如以往善良,但她猜錯了,她昨晚的表現太好了!好得令樊嘉士心慌,好得令他戀戀不捨,所以他才會這麼不高興。
“我要通知你,你今天的行程。”他出人意表的開場白,讓梁萱若連眨了好幾下眼睛,才茫然的問。
“行程?”
“對,另外還有一些注意事項,你也必須知道,我會一併告訴你。”他公事公辦的語氣,讓梁萱若又是一陣無言,只能張大眼睛看他。
“我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也好,如果他們之間能夠只維持買賣關係,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彼此都沒有負擔。
“第一,你不許再讓你的手碰任何東西,要徹底維護你的雙手。”他說。
“我的手怎麼了?”她低頭看自己的手,不明白自己的手有什麼不對。
“那不是樊氏集團總裁夫人應該擁有的雙手。”他斷然回道。“這段期間,你必須天天到美容沙龍進行全天候保養,為婚禮做準備,我會讓老劉開車接送。”
“有必要這麼麻煩嗎?”她不懂。“我們不是隻要登記結婚就可以,有必要舉行公開儀式嗎?”
“為了得到遺產,這是必須的。”他的口氣不容懷疑,彷彿所有法律在他的堅持下都必須重組。
“我明白了,我會每天到美容沙龍報到。”畢竟她的人生都因為他而重組了,只是一個公開的結婚儀式算什麼,她能夠忍受。
“今天就去。”樊嘉士僵硬的點點頭,心中浮現和她同樣的疑問。正如她所言,按照現行的法律,只要去戶政事務所登記結婚,不一定非要舉行公開儀式,婚姻就算有效,他實在不需要勞師動眾。
可就連樊嘉士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堅持為了一場三年後必然會結束的婚姻而大費周章,都快成為奇案。
太無聊了吧!
他自嘲。
追根究底,他想完成十年前的夢想,彌補和吳詩帆來不及走進禮堂的遺憾。諷刺的是每當他的腦海浮現出這個想法,梁萱若甜美、略帶憂傷的笑容總是會取代吳詩帆燦爛的微笑,直到吳詩帆的笑容完全消失。
“不過,我有個要求。”梁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