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下,那個,今天的事希望你不要對別人說,我那會兒……不知怎麼的,覺得你的樣子很可愛,腦子就不作主了,真的不是心存不軌才帶你進樹林。”
李安民失而復得正暗自慶幸,沒留神他話裡的內涵,隨口答應了下來,順便問清楚他們目前在哪裡聚會,打手機聯絡上葉衛軍,勞煩他幫忙去拿個包。
事情交待完後,李安民終於寬下心來,衝了杯熱茶,窩沙發上看電視,螢幕亮起,這個臺正巧在放愛情文藝片《都市慾望》,畫面是男人把女人強壓在樹幹上親吻,女人掄拳反抗,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纏鬥中,女人的襯衫被撕開,抗爭得也不那麼劇烈了,有點欲迎還拒的意味,接下來鏡頭轉移到旁邊的花叢上,粗喘低吟交相起伏,不難想象鏡頭外的男女在做什麼。
李安民聽得心突突直跳,連忙換臺,這時才慢半拍地意會出凌陽話裡的含義,原來他撕衣服不是要幹架,而是想玩“摔跤遊戲”??!
有了這層意識後,再回想凌陽把她推在牆上撕開衣服的場面,李安民頓覺一陣反胃,也怪她自己警惕性太差,本來只是想借著攤牌的機會把話講清楚,沒想到事態發展超乎預料。
霸王硬上弓應該不是凌陽的初衷,如果地下林園真像高涵說的那樣是情侶的野戰地,也許其中隱藏了什麼能激發慾望的因素,難道是□?
李安民敲著頭靠在沙發上,男女之間的事她還沒體會過,果體畫多了,看□也會帶著學術研究的精神去品鑑,可能時代發展了,人們對性的認識也逐漸開放,不過她本人的思想觀念還是很傳統的,認定肉體關係只能在夫妻之間發生,她會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李安民閉上眼睛,腦海中募然浮現出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球,粘稠的血液從開裂的眼角緩慢溢位,在腐爛的面孔上刷下兩道彎曲的血淚,李安民感到胸前驟然緊縮,一股難以言喻的刺痛從心底升起,她撐住前額,想把這陣莫名湧出的情緒強壓下去,卻聽到耳邊傳來急促的呼吸聲,間或夾雜著女人性感的呻吟聲。
聲音忽高忽低,柔媚妖冶,聽得李安民臉上陣陣發燙,內心也莫名地騷動起來,有股異樣的熱流在身體中肆虐,喘息聲從壓抑逐漸變得高昂,迴盪在耳邊,不斷挑動著某根神經,讓她
感到心慌意亂。
李安民在心裡唾罵自己:變態呀,聽女人的聲音也會興奮?李安民,你可別是個大玻璃。
在心猿意馬的同時也暗自叫糟,敢情她把什麼東西給引回家裡來了?雖然能聽到聲音,但連個影子也瞧不見,這時辰陰盛陽衰,按說她該開眼了才是。
李安民抱著靠枕臥倒在沙發上,開始感到窒悶,熱氣在體內蒸騰,額上滲出細汗來,有點像發高燒時的症狀——口乾舌燥、四肢脫力,又似乎有些不同,發燒時體表溫度高,怕冷不出汗,眼下倒感覺是內部熱氣朝外發散,腦袋也有點暈乎乎的不作主了。
葉衛軍回來時,李安民神志不清地匍匐在茶几上哼哼唧唧,臉色紅得可媲美煮熟的螃蟹。
“怎麼了?你……”葉衛軍把她從茶几上拉起來,話沒說完就梗在喉嚨裡。
李安民歪著頭傻愣愣地站著,外衫敞開,露出小雞圖案的吊帶衫,雖然她的身材屬於太平公主的類別,但是縮骨下那一片雪白的肌膚還是深具誘惑力,更要命的是,因為平胸,她在秋冬兩季不喜歡穿內衣,某個焦點部位繃在單薄的布料上若隱若現。
葉衛軍觸電似的放開手,迅速脫下外套披在她肩上,李安民火燒火燎的,感到他身上傳來涼氣便順勢偎過去,軟綿綿地呢喃:“你回來了。”說著抬起頭,眼睛裡霧氣氤氳,像蒙了一層水光。
葉衛軍沉默了會兒,攬住她的肩膀輕聲說:“小妹,包拿回來了,你自己去檢查一下東西有沒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