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緩開了束縛,小猴兒差點兒摔了一個趔趄,扶著牆站穩後,只見自己那一雙花盆鞋一個接一個的被丟在了自個兒腳下。
她就不明白了,她眼神兒怎麼了?!
小猴兒固執的仰脖迎上去,耍橫的道,“我奏他媽樂意看,不喜歡你就挖了。”說罷還瞪大了幾分眼,死橫的對上他。
“我再說一遍,別他媽用這種眼神兒瞅我。”再開口的延珏已是惱意難掩,攥著她的手腕的手都擰緊了幾分力度。
許是秋夜寒涼,小猴兒覺得鼻頭髮酸,她抽搭了一下鼻涕,仍以被他按在牆上的姿勢固執的看著他,眼睛越瞪越大,月光下映著,像是兩顆上好的琉璃照的人無所遁形。
看著那口血沫落地,就像是小猴兒才剛滿滿的一顆心,隨著它的墜地又變的空空落落。
直至半晌,那一人拔河的小猴兒放開那已經被她咬破了皮的唇後,延珏才伸舌頭舔了舔那上頭的血漬,而後混著唾液,啐了一口血沫。
延珏,還是無動於衷,仿若那嘴不是他的一般,他沉著一雙眼看著小猴兒對他的‘為所欲為’。
延珏下意識的才要躲,小猴兒卻野蠻的直接咬住了他的下唇,吃力的仰著頭,生澀的用舌頭胡亂的刷著那被她叼的快要出血的唇瓣,像是要從中生生頂出一道縫隙來,瘋了似的胡啃著,直到呼吸紊亂,血腥味靡在唇舌間。
當小猴兒突然翹起腳尖嘴唇貼上他的一刻,她都感覺到延珏僵直了那麼一下,當然,如此昏暗的月色下,她絕對看不到延珏耳根處泛起的可疑的紅暈,換句話說,她現在也沒有心思去感觸那些,此刻她有限的精力全部無限的投入到那柔軟而冰涼的兩片唇上,好似她征服了那張嘴,就解開了纏在她身上的繩索一般。
而此時,延珏,就是這個她想要而且必須去掏的鳥蛋,不為任何,只因為他是延珏,一個別扭脾氣臭卻唯一能牽動她心亂七八糟的延珏。
小猴兒不是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兒家,她不懂那些百轉千回刺刺撓撓的心思,就像是她想要鳥蛋,就會立馬上樹掏鳥窩一樣,除非她迷迷糊糊,一旦她確定了什麼,就一定要伸手抓住,抓不抓的住她的聽天由命,但是她必須伸手。
不只是愧疚,她心疼。
彷彿是月光給她開了腦洞,讓今夜與她有關的觸感都放大了無數倍,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自己的種種鬧心,她不喜歡延珏對她的不冷不熱,不喜歡他因為其它的那些否定她的什麼,更不喜歡看他在哄著淳伽時那討好的臉。
她固執的想挖出他的什麼,更想表達她自己的什麼,無關那些什麼煩躁的過往種種,就是最純粹的,最最純粹的,雖然她也說不清那到底是什麼,可她就是知道得說清楚什麼。
“哪種眼神兒?”小猴兒直勾勾的盯著他反問回去,那眼神兒清澈,明亮,還有數不盡的固執。
“玩兒夠沒?”延珏低聲喝止她,抓著她的那隻欠手爪子,舉過她的頭頂,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往身後的紅牆上頂著,頂到無路可退時,他有些惱意的吼著,“別用這種眼神兒看我。”
彼時,小猴兒已經被夾在兩堵牆之間,雖同樣硬而涼,可不同的是身前的這一堵卻是撲通撲通的與她的心跳混為一樣的節奏。
“延珏。”小猴兒叫著他的名字,摸著他臉的手才使勁兒勾住他的脖子,然下一秒,隨著一聲悶哼的“一”,二人卻風雷石火的調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