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起貼在牆壁上。
走廊裡彷彿正在發生一場慘烈的屠殺。慘叫聲不斷響起,鮮紅的光在走廊裡翻騰,就像斷頭後,從頸項處噴射出來的鮮血。
四喜貼著牆壁慢慢地挪到阿寶身邊,顫聲道:“大人,有鬼啊。”
阿寶道:“和你們生活了這麼久,我當然知道有鬼。”
四喜道:“我覺得他比較可怕。”
“不要這麼說,好歹你們剛剛還有肌膚之親。”阿寶話音剛落,就看到一陣白芒從血光中穿過,血光像蜜蜂見了糖似的粘了上去。
四喜吃驚道:“這是什麼?”
阿寶沉吟道:“如果一定要找個形容,我會用……骨肉相連。”
“啊?”
“沒吃過嗎?下次帶你吃。”
四喜想了想道:“我覺得更像棉花糖,中間一根棒子轉啊轉啊轉,糖就繞啊繞啊繞。”
阿寶道:“祖師爺才不是棒子。”
四喜道:“他是糖?”
白芒停下來,果然是印玄。他手中抓著一把紅色的綵帶,每條綵帶上有黑色的小點,好似咒語。
阿寶道:“這是什麼?”
四喜道:“骨肉。”
兩人調侃著正歡,阿寶身體猛地僵住了。一隻冰冷的手正掐著他的脖子,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這隻手因為常年練劍而磨出來的老繭。
“欺負弱小,不算好漢!”阿寶中氣十足地說。
四喜站在他旁邊,還沒反應過來,“大人,祖師爺哪裡弱小?”
阿寶感到捏著喉嚨的手緊了緊,呼吸頓時變得困難起來,仰起脖子,一字一頓道:“有本事一對一單挑。”
四喜終於感覺到不對勁,轉頭朝他身後看去,愕然道:“大人你後面……”
阿寶覺得那隻手用力一縮,整個脖子彷彿要被擰下來一般,艱難地叫道:“祖師,咯,爺……”
其實不用他喊,印玄也已經走了過來。
四喜大叫道:“小心!”
印玄身後突然出現一個虛影,一把長劍從虛影中刺出,無聲無息地到了印玄的頸後。就在劍尖刺入肌膚這千鈞一髮的時刻!
印玄消失了。
一如之前臧海靈消失的那一幕。
虛影一頓,落在地上,還不及現形,一把森白的劍就悄然架在他的肩膀上。虛影漸漸化成實體,正是臧海靈。劍刃離肌膚還有三四厘米,他卻感到一陣刺骨的陰冷之氣從頸項上的毛孔鑽入,直達四肢百骸,身體被凍得幾乎一動都不能動。
他顫聲道:“赤血白骨始皇劍?”
印玄道:“你為此而來?”
“劍果然被你偷走了。”臧海靈咬牙切齒道,“把劍還來!”
印玄道:“誰讓你來取劍的?你的師父?”
臧海靈道:“當然!赤血白骨始皇劍是我詭術宗的鎮派之寶,怎麼能流落在外?而且還是留在你這種殺人不眨眼,欺師滅祖的人手裡!”
印玄淡然道:“你師父怎麼不來?”
臧海靈道:“對付你這樣的人,根本不必師父出馬。”
與此同時,阿寶已經在四喜的幫助下把那隻掐著自己咽喉的手拿下來了。
四喜道:“我剛剛看到這隻手是從牆壁裡伸出來的。”
阿寶小心翼翼地捏著手裡的手。由於這隻手只到手腕處,所以能從斷腕處看出這並不是一隻人的手,但是這隻手無論肌膚觸感還是活動的指關節,都栩栩如生,好似活生生從人身上切下來一般。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溫度,冷得就像走廊兩邊的牆壁。
阿寶看看手,又轉頭看看牆壁,鬱悶道:“我就說剛剛明明是貼著牆壁的,怎麼後面還能站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