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
孔南飛很不甘心,他不能進入皇室國子監,他不能學習皇族秘法,他只是掛著個孔雀名頭的普通貴族,他得不到他最想要的權勢。
權勢,那是孔南飛從小就想得到的東西。
孔南飛第一覺醒這個強烈的渴望,源於一次悲劇,他帶著自己身邊姓賀的貧民書童,在大街上不小心撞到了孔雀一族的大皇子,因為一時失言,自己被狠狠的打了一頓鞭子。孔南飛的大哥當時是三皇子身邊的伴讀,也被大皇子藉機狠狠發落。那是孔南飛第一次知道什麼是陰謀和權術,兩個皇子之間一時興起的小小爭鬥,他的大哥就被打得鮮血淋漓,最可怕的是抽斷了對雄性十分寶貴的額頭翎眼,這輩子沒辦法修煉法術。
“不過是沾著孔雀名字的賤民,也敢在我面前放肆。”那句話深深的刻在了幼小的孔南飛心頭,成為他心口最猙獰的傷疤。
他從那一天開始發奮讀書,瘋了一樣的學習,那段日子真是苦,以至於他看到書本都想要吐。那是一個沁著清寒的晚上,他猛然放下書本,從書海中拔出頭來,走到屋外想要透透氣,他那個賀族的跟班,正在教一個小奴隸唸詩。
“孔雀于飛,攏首共喙,同度寒雨,同送春歸。
孔雀于飛,羽翼交輝,同食谷黍,同挨飢綏。
孔雀于飛,翎羽麗瑰,同承苦厄,同享福菲。
孔雀于飛,雙宿雙歸,折羽於地,纏頸不回。”
“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呢?”小奴隸怯怯的,又帶著好奇問那個好像叫賀九皋的書童。
“意思是孔雀飛翔的時候,都要一起出門,一起回家,如果一隻斷了翅膀飛不了,另外一個和他脖頸纏著脖頸,一起落在地上,不會獨自飛離。”賀九皋舉起樹枝,指著地上的字,告訴那個孩子。
“折羽於地,纏頸不回,什麼狗屁詩,若是我,就要折斷對方的翅膀,讓它一刻也離不開我,寧折其羽,不捨其飛。”孔南飛不屑冷哼,一腳踩在地上的文字,改了最後兩句,“你這賤僕,跟在我身邊才有資格讀書學習,誰讓你出來賣弄。還有你,哪兒來的賤奴,誰允許你來我的書院?”
似乎在那個夜晚之後,無論是孔南飛,賀九皋,還是杜銑,都忘了他們曾一起度過一段多麼快樂的時光,那個經常來院子來玩的灰髮杜鵑,那個總是一臉老好人笑容的賀九皋,還有總是挑剔咒罵的孔南飛,直到孔南飛帶著賀九皋坐上前往大隆的鴕隊,他也從來沒有說過,那些刻苦學習一整個白天之後最疲倦的時刻,那些每當月亮高懸都讓他想起無數可怕壓力的夜晚,有他們的陪伴,他有多麼的開心。
直到求學有成,孔南飛在大隆聲名鵲起,直到孔南飛和賀九皋闖過郭小山佈下的五道“珍瓏棋局”,直到他們都博得當湖六局的資格,孔南飛也從來沒有說過。
他只是個杜鵑族的禽人而已,無足輕重,他從來沒有把欺負他時拔下來的羽毛藏在胸口的掛墜裡,從沒有買過錦官城有名的老張風箏中那個最大的杜鵑藏在箱底,他從沒有寫過“木葉無邊蕭蕭下,土中嫩草又生芽。鐵馬河畔又融雪,先飛禽鳥去看他。”這樣無聊的藏頭詩句。
他是載譽而歸的孔南飛,他是舌辯十日贏了西鳳漠上學宮一百二十七位老供奉的新任孔雀藍,他藉機鼓動孔雀王派遣西鳳各族最精英禽人前往大隆習武,他匆匆奔出皇宮,壓著舌尖下辯論磨出的血泡施捨般的告訴那個小奴隸,“若你不是我的奴隸,你才不會有機會去大隆,若是死在那兒,也算眼不見為淨。”
世上沒人知道大隆最年輕最天才的祭司唐星眸不是唐蓮若那個早逝的北族正室的孩子,而是百花谷谷主虞梅原和聖尊大祭司的一段孽緣,他用這個秘密要挾,他無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