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路景微笑道。
“你當然不可能認識我了。”男人笑著走了過來:“我就是個普通的群演。”
路景仔細打量著他:“看著不像。”
男人笑了笑說:“我叫簡凡,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
“很高興認識你。”路景伸出手與他相握,分開之後,簡凡笑道:“你也是來選角的?”
路景笑道:“是的。”
簡凡頗為詫異道:“你不是亞娛的簽約藝人嗎?應該不用來選角的吧?”
路景聳聳肩說:“武導對演員要求很高,內定什麼的在他這兒行不通。”路景這麼說完全是在給武曾川帶高帽,讓別人知道他是個鐵面無私對電影一絲不苟的人。
簡凡會意,笑了笑說:“那我就不打擾了,您忙著。”
“好。”
簡單的幾句對話後,路景從人群中穿過,來到不遠處的長椅上坐下,潛心研究臺詞。武曾川給路景的這段臺詞,正是電影中男主角所說的話,路景反覆琢磨臺詞的核心內容,怎樣表演才能一針見血直奔主題,十幾分鍾後,路景想到了解決的辦法,那就將男主原有的哀傷改成憤怒,最後用痛心疾首來收尾。
不多時,武曾川讓工作人員前來喚路景去表演室,抵達的時候,表演室裡只坐著武曾川一人,他見路景進門,招呼道:“放開了演,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如何表達的。”
路景點點頭,順手將手裡的臺詞表放在了門口的桌子上,隨後來到武曾川面前,準備好之後,他雙眼瞪大眉毛上挑,眼中的憤怒展現的淋漓盡致,隨即他一聲怒吼,指著面前的人怒吼道:“這個仇我今天記下了。”說完,路景回身模仿著抱起地上的屍體,邁著厚重的步伐離開,似乎走到無人之處,路景彎腰將屍體放下,隨即蹲在他身旁,目光平靜的看著地上的人:“我們一直都知道會有今天。”路景伸出手,解下屍身胸口上的鏈子,隨後帶在自己的脖子上,慢慢地,路景笑了起來,笑聲狠厲刺耳,不過沒有維持多久,笑聲驟減,殘餘的笑聲裡夾雜著哀傷。
結尾,路景似笑非笑的模樣好似瘋了一樣,只是眼中透漏出來的恨意卻絲毫未減。武曾川看到入神,他認為路景已經將這段戲吃透了,成功將男主的哀傷表達出來,甚至更加準確,,給人的感覺就是,男主已經發狂了。
路景暗地裡深吸一口氣,衝著武曾川鞠了一躬:“結束了。”
武曾川回過神兒,拍手道:“閆總果真好眼光。”
路景笑道:“多謝武導誇獎。”
“哎,這有什麼誇獎不誇獎的,都是事實。”武曾川站起身,又道:“我聽閆總說你還有兩天就要去香港拍戲了?”
“是的。”
武曾川算了算時間:“時間說不定剛剛好。”武曾川繞過桌子走到路景面前:“年輕人就得多努力,你先回去吧,後續我會和閆總親自說的。”
“那我就先走了。”路景跟武曾川閒聊幾句後離開了表演室,正當他走到門外的時候,武術指導正在群演中挑人,路景順著人群看到了其中的簡凡,他脫了上衣,光著膀子在原地揮舞著招式。
路景定睛看了一會兒,他有種感覺,像簡凡這樣才貌俱佳的人不會一輩子都是群演的。
路景離開了製片廠,一個人在附近的街上逛了許久,順便又在一家店裡吃了滿滿一鍋的米線。當他回到公寓的時候,閆貽東早已坐在沙發上看著雜誌,張姐替路景開了門,閆貽東順勢往門口瞟了一眼:“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路景笑道:“一個人在街上逛了逛。”
閆貽東嗯了一聲:“吃過飯了?”
“嗯,吃了一鍋米線。”
“外面的東西不比家裡,想吃什麼讓張姐給你做。”閆貽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