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苦笑,暗道自己差點誤會了這嬸孃,轉念一想也是,能將自己男人腿打斷的女人,也不可能守著個瘸子過日子。
不過,嬸孃這嘴他是真長見識了,吃個飯能把街坊鄰居說個遍,張嘴閉嘴,三句都是數落自家男人,硬說的叔叔全程低著頭一言不發。
人都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必然站著一個通情達理的女人,看到嬸孃這樣,也難怪叔叔這日子越過越悽慘了。
但,不管怎麼說,叔叔算是有個家,婆姨在不好,也有個暖被窩的,過日子嗎,無非如此了。
菜不是什麼大魚大肉,也就簡單幾個青菜,也就一盤子雞蛋算是沾了點葷腥,叔叔捨不得吃,使勁往張易碗裡夾。
席間,張易也聽說,叔叔嬸子結婚多年,也不知誰的問題,就是要不上個孩子,為這事,他倆人也沒少往城隍廟跑,更是沒少找郎中瞧,就連土法子也試了不少,就是沒啥用。
這一聽叔叔說張易在城隍司當廟祝,嬸孃立即來了精神,有意無意的總是想請張易去問問城隍爺,在他們眼裡,城隍爺很靈,他們自己去求沒用,這侍奉城隍的侄子沒準就能行呢。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以張易和城隍爺現在的關係,問一問也行,只是看穿了城隍爺本身的他,對這事也沒做多大指望。
城隍爺要是真有那麼神,也不至於連兩個野鬼都對付不了,但,怎麼說呢,城隍這一套體系好像也挺奇怪的,或許是自己還沒搞懂也說不定。
在叔叔家吃了個飯,心中對嬸孃的怨氣也解開了,張易不便多留,雖說今天沒什麼人去城隍廟,老廟祝也可能正在花鳥市場閒溜達,但畢竟是自己的工作,還是要回去守著的。
等張易回到城隍廟時,整個廟內,除了地上掉了些枝葉外,跟他離開時一模一樣。
老廟祝也沒來,就剩他一人,搬了張竹條椅,躺在午後的陽光裡,看雲捲雲舒,聽花開花落。
果然,這種鹹魚一般的氣息是會感染的,才來城隍司不過兩天,張易就已經有變成一條鹹魚的潛在可能。
“吱吱,吱吱”
正愜意著,頭頂的香樟樹上,一隻小毛猴子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張易不勝其煩,抬頭一看,頓時驚了一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