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的可不僅是臉,更是命!丟臉事小,沒命事大!
韓振扭頭瞟了身邊的獵手一眼,只見他用兩條胳膊架在草坪的邊緣,俯在草叢裡的腦袋上已是大汗淋漓,眼看著他就要堅持不住,隨時可能失手滑下去。
呼吸急促,嘴唇不住地抖動,獵手眼巴巴地盯著韓振,“上校……”
儘可能將頭部埋在草叢裡,脖子也使上勁保持身體的平衡,韓振注視著兩名飛行員的一舉一動,嘴裡輕聲說道,“直升機駕駛艙,兩條獵狗,立刻清除!”
“收到!”潛伏在河谷對面叢林裡的鷹眼班德立刻回應道。
“鷹眼負責上校十二點方向獵狗,剩下的一條交給我!”酋長馬步在無線電裡插了一句。
兩架直升機是順著河谷的方向停放,似乎是為了方便農場人員的快速出入,機艙門正對著農場,副駕駛座的飛行員正好在鷹眼班德的射擊範圍內,狙殺毫無防備的飛行員對班德來說跟射擊靶場上的人形靶一樣簡單,但同時解決兩個飛行員就不那麼容易了,於是酋長便主動替鷹眼分擔了一個。
韓振似乎能感覺到鷹眼正在慢慢調整瞄準鏡的焦距,甚至聽到了手指摩擦扳機的聲音,時間一秒鐘一秒鐘過去,韓振的心跳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劇烈,一張一弛的心臟搏動彷彿大馬力的水泵,不停的擠壓著高度緊張帶來的尿意,韓振感覺下身似乎馬上有失控的危險。
中型運輸機擋住了農場裡的燈光,剛好把韓振和獵手桑尼罩在影子裡,機艙裡的兩名飛行員談興正濃,絲毫沒有意識到身邊的陰影裡掛著兩個人,而叢林裡隱藏的致命槍口已經悄悄鎖定了他們。面向河谷方向的飛行員半趴在窗戶上狠狠抽了兩口手裡的煙,隨手將菸蒂彈飛,腦袋伸出窗外嘴裡吐出了一個漂亮的眼圈。菸圈剛飄出去,飛行員還沒有來得及欣賞,空氣中猛然劃過一道勁風將菸圈吹散,隨即撞上了飛行員。長著大嘴的飛行員身子一顫,臉上像是被木棒迎面掃中,腦袋猛地向後一仰,後腦勺砰地磕在艙門窗戶的上沿又彈了回來,然後腦袋軟軟地耷拉在窗戶上沒了動靜,鮮血順著艙門泉水一樣淌了下來。
那名飛行員的腦袋重重地磕上窗戶,旁邊正駕駛座上的同伴還以為是他不小心碰上的,機艙裡頓時響起兩聲笑罵,可笑到一半聲音便戛然而止,正駕駛座上的飛行員像是極速行駛中汽車突然踩下了剎車,身子往前一撲,栽在了前控臺上。
等了幾秒鐘,無線電中傳來酋長的聲音,“確認獵狗清除!”
靜候片刻,確定駕駛員死亡,沒有發現可疑情況,韓震懸的心才稍稍回落一些。儘可能放輕動作並保持身體保持平衡,先把雙臂緩緩伸直平放在邊緣的草坪上,然後依靠上臂的力量一點點使勁,把胸口挪到上面,接著雙手勾住柵欄,向蛇一樣向上蠕動,努力使得身體對地面的壓力分散到最小,韓振從側面靠近到了獵手桑尼面前的壓力感應警報器跟前。
為了儘可能地平衡身體對地面造成的壓力,韓震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身體上,和地面接觸的每一個部位的神經都調動到了最敏感的狀態。可壓力震動警報器沒有觸發,韓震又有了新的麻煩。草坪上草叢的高度剛好埋住韓震的身體,趴在上面蠕動,平常軟綿綿的草葉紮在身上沒有任何感覺,但此時注意力高度集中後草尖刮過臉龐的瘙癢感清晰無比,像無數條毛毛蟲在自己的面板上爬過,想撓又不能撓,任何過大的動作都可能打破現有的平衡,導致壓力分佈不均勻,區域性壓力過大啟用警報器。而且,小腿上的口子沒有長結實,傷口縫線緊緊地揪著皮肉,使得韓震沒辦法完全伸展左腿,一伸直,傷口被撕開似的疼地渾身發虛,只能側著將左腿蜷曲在地上放平,分擔身體對地面的壓力。
高度集中精神相當耗費體力,不過幾米的距離,韓震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寸一寸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