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風流婉轉。
兄弟二人當時還沒放在心上,等過幾日再一次提起話裡暗指的那個人時,周圍又是一靜,這次別說附和一句,竟連轉移話題解了冷場的尷尬的人都沒有。
蔡家兄弟便是再笨,也察覺到不對了,冷著臉道:“怎的?你們也覺得我們兄弟還比不上那個姓林的小子不成?”
兩人沉著臉,等著眾人開口表態,誰想冷場許久之後,等來的卻是一句乾巴巴的告辭,有人開了頭,接下來的片刻之間,他們身邊的人便走的一乾二淨。直將二人氣的渾身發抖,在原地站了好一陣,才在夫子的提醒下回去上課。
等到第二日去上課時,連靠近他們的人都沒幾個了,往日裡遠遠見到便迎上來巴結的人,今兒跟躲瘟神似得避著他們。兩人忍著氣去教室,還未走近便聽見有人在裡面大聲說笑,正是往日同他們走的最近的幾個人:“兩個土包子,也把自己當個人物,不過哄著他們玩兒罷了,竟然想和林兄較個高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玩意兒!”
便有人附和道:“可不是,看他們那副窮酸的樣兒,我都替他們寒磣,他們不會以為家裡有人做官兒,就算是第一了吧?”
“就是,那些地方,我都不好意思帶他們去,雖我不介意請他們去開開眼,可是若到時候連姑娘的打賞銀子都拿不出來,豈不是丟我的人?”
“得了,不提那兩個,一會下了學,我們出去樂呵樂呵?唉,林兄不在,當真少了許多樂趣。”
“是啊,不過幸好多了兩隻螃蟹,整日的張牙舞爪,倒給我們添了不少樂子……”
蔡家兄弟聽著裡面鬨堂大笑,氣的渾身發抖,蔡文濤當場便要衝進去,被蔡文淵沉著臉拽了回來,課也不上了,就這麼出了書院,腦子裡來來去去便是那些帶著尖酸刻薄語氣的“土包子”、“窮酸”等詞兒,臉漲的通紅——若被人說旁的也就罷了,偏偏這兩個詞,竟讓他們辯駁不得。
皇后孃家說來好聽,實則沒什麼根底,當初李熙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王府的次子罷了,他的側室,不需要什麼了不得的出身。後來蔡氏冊封了皇后,李熙也抬舉了她孃家的人,可是末了,他在宮裡慣著皇后,在宮外卻縱容甚至是暗示太子將她的兄弟壓制的死死的,讓他白白佔著個肥缺,卻只敢零敲碎打的弄點兒錢。
好容易太子過世,原該鬆口氣了,可是上面卻又吸血鬼似得問他們要錢……
他們平日裡也是錦衣玉食,不覺得自己過得如何緊吧,可是和這些天下最豪奢的一群人在一起一比,還當真是……天下最有錢最會花錢的三類人,海商、鹽商加河工,可他們的爹明明是河工頭子,卻被這些人小瞧了去!
二人又羞又怒,出了書院,卻不知他們一走,書院中便傳來不安的聲音:“他們走了……”
“這下可把他們得罪死了……以後可……”
一個冷冷淡淡的聲音道:“當初你們附和他們說阿楠的壞話的時候,怎的就不怕得罪死了林家?”
“林兄向來大度,並不在乎我們和誰走的近……”
那人冷哼道:“和著大度倒是阿楠的不是了。阿楠是大度懶得同你們計較,難道林大人也由著旁人汙衊自個兒的兒子不成?”
林大人三個字一出,房中眾人頓時噤若寒蟬。
好半晌才有人道:“我們不過是一時糊塗,這次同他們撇清了,林大人他不會再有什麼誤會了吧……”
那人淡淡道:“你們自然是糊塗的,蔡家的勢力再大,想將手伸到江南來,還要看林大人答不答應,陛下春秋正盛,皇后雖在,太子未立……真不知道你們是遠見還是短視。”
且不提淨房中連聲的陪不是,卻說蔡家兄弟氣沖沖出了書院,卻又遇到了一樁奇事,一個奇人。
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