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身體不適未能親自前往道賀,心中甚是不安,若是方便的話,今兒午後我想去府上討杯茶喝。”
管家應聲去了,陳蔚然又原地站了一會,然後幾乎是小跑著回到書房,將書架上四書及各式的注集搬下來,略帶急促的翻看,記錄。
過了小半個時辰,管家回來,陳蔚然猛地站起來:“怎麼樣?林尚書怎麼說?”
管家搖頭道:“林大人沒見小的,只是派了個管事傳話,說林大爺會試在即,大人您是主考官,為避嫌隙,還是暫時不要見面的好——等林大爺考完了,林大人再親自上門致歉。”
“什麼?”陳蔚然渾身的力氣又消失無蹤,慢慢跌坐回椅子,手指抖的厲害,顫著唇:“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如此數聲之後,慢慢恢復神智,站起來狠狠一掌拍在案上:“豈有此理!”
目光落在他方才寫的滿滿的幾頁紙上,覺得上面的每個字都是對自己的羞辱和嘲笑,幾把撕的粉碎,尤未解氣,將案上的書一把掃落在地上,咬牙道:“來人,備轎,本官要去衙門公幹!”
……
林府。
林才倒比林如海還急:“老爺,真不見啊?那可是主考官啊,大爺的前程還捏在他手上呢!”
林如海埋頭看書——捏在他手上?笑話!
林才勸道:“好歹也該聽聽他說什麼啊?”
林如海頭也不抬一下,懶洋洋道:“還能說什麼?無非是修改會試試題之事,想來趁機賣我一個人情。”
嗤笑一聲道:“現在想起來賣好了?遲了!”
又道:“從今兒起,讓太醫將大爺的補藥方子換一換,黃連什麼的,以後就少放些吧。”
林如海話題換的太快,林才隔了一陣才反應過來,吶吶道:“老爺不是說,冬日氣候乾燥,要多給大爺吃這些東西降降火嗎?”
林如海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讓小兔崽子出去打臉,好替那些人冷靜冷靜,別蹦躂的那麼歡實,結果那小子直接一耳光扇在了陳蔚然那個厭物臉上,委實讓人暢快——他不是自認清高,看誰都不順眼嗎?嘖嘖!那小兔崽子這一耳光,打的可真夠準的……”
林才秒懂:他家大爺耳光打的好,得了老爺的歡心,所以有些苦頭可以不用再吃了……
一時又有淚流滿面的感覺,他跟了老爺幾十年了,居然到現在才知道他家主子是在藉機收拾兒子——當時可是連太醫都連連點頭,大讚林大人果然對林郎關心備至,更是學識淵博,連醫術上都有如此造詣……
想到他家大爺每次喝湯時的那張苦瓜臉,不由大為敬服:大爺,您辛苦了!
……
面色陰沉的陳蔚然一回到禮部,便被同僚團團圍住,陳蔚然問的自然關於限韻之事,陳蔚然這才知道,陛下給他傳下口諭的同時,明旨已經發到了禮部,原本還想召集同僚上本向陛下痛陳厲害的打算頓時泡湯,冷冷道:“怎麼辦?除了換題還能怎麼辦?”
也不乏有人用規矩說事兒,陳蔚然冷冷道:“規矩?規矩都是誰定的?陛下的話就是規矩!”
一面吩咐人去外面貼榜公示,一面帶了兩個親信下屬去取早已封存好的試題。
“大人,陛下明顯偏袒林郎,我們……是不是趁著可以改題機會,將之前的那些題,也稍微動一動?畢竟林郎雖然才高,可是年紀太小,有些東西未必知道……”
陳蔚然冷著臉喝道:“這是會試!不是他林楠一個人的考試!是不是要先去問問什麼是他會的,然後再出題?你當會試是什麼?你又當禮部是什麼?!”
見說話的親信羞愧的低頭,又語重心長道:“我們禮部,管的便是天下教化,若是連我們都趨炎附勢,只知道邀寵媚上,那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