嚀著吳居藍,電話號碼寫了一長串,都是我和江易盛的鐵關係:醫生、警察、超市老闆、服裝店店主……囊括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不管遇到什麼問題,一個電話就能找到朋友幫忙。
鑑於上一次我們倆的手機都一落進海里就壞了,我還專門從淘寶訂了兩個防水手機袋,和吳居藍一人一個。讓吳居藍不管什麼時候都把手機帶上,有事沒事都可以給我打電話,不用理會時差。
我站在吳居藍身前,囉裡囉唆、沒完沒了,吃飯、穿衣、島上的安全、颱風季、銀行卡、身上該帶的現金……平時也沒覺得有那麼多事要注意,可到走時,才發現各種不放心。
出發的汽笛響了,催促還沒上船的客人抓緊時間上船。我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地上了船。
船開後,我一直站在甲板上,直到看不到吳居藍的身影了,才收回目光。我的心情有點悶悶的,不僅僅是離愁別緒,還因為我覺得我很捨不得吳居藍,吳居藍卻好像並不是那麼在意我的離開。
巫靚靚大概看出了我的不開心,用很誇張的語氣對江易盛說:“剛才,我看到了我活到這麼大,最好笑的笑話。”
江易盛配合地問:“什麼笑話?”
巫靚靚說:“一條生長在魚缸裡的金魚對一條生活在海洋裡的鯊魚噓寒問暖,擔心他會在魚缸裡遇到危險。你說好笑不好笑?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我心裡一驚,盯著巫靚靚問:“你為什麼說吳居藍是生活在海洋裡的鯊魚?”
巫靚靚笑嘻嘻地說:“感覺而已,吳大哥看上去就像很厲害的人物,應該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你嘛,一看就是生活在魚缸裡的小金魚了。”
我鬆了口氣,告訴自己只是個比喻而已,不要太緊張,胡亂聯想。
下了船,我們乘車去機場。
上了飛機後,我和江易盛才發現竟然是頭等艙。
這麼奢侈?我和江易盛都看著巫靚靚。
巫靚靚說:“別擔心,錢是老闆出的,他要求務必讓兩位遠道而去的客人舒適愉快。”
“老闆?”
“就是幫小螺賣東西的公司的老闆,他對兩件物品也很感興趣,應該會出價競買。”
江易盛問:“你為什麼叫他老闆?”
巫靚靚聳了聳肩,說:“我們家族一直為他們家族打工,我也要繼續為他打工,不叫老闆該叫什麼呢?”
我詫異地問:“你不是醫生嗎?”
巫靚靚不在意地說:“那算是兼職吧!”
我和江易盛面面相覷,巫靚靚笑著說:“到了紐約,你們就會明白了。”
我和江易盛相視一眼,沒有再多問。
十幾個小時的旅途,江易盛有美人在側,一路說說笑笑,很是愉快。我卻因為耿耿於懷吳居藍的“輕別離”,一直心情低落。
飛機在紐約肯尼迪機場降落,看到異國他鄉的景物,我都沒有絲毫興奮的感覺。
來機場接我們的司機穿著筆挺的黑色制服,開著一輛加長的賓利,江易盛見到,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
我問:“錢誰出?”
巫靚靚說:“和我們頭等艙的機票一樣,老闆出。”
我嘟囔:“羊毛出自羊身上,他花的錢肯定都要從我身上賺回去,可想著不是自己付,總是舒坦一點。”
巫靚靚給我們一人倒了一杯香檳酒,“慶祝我們平安到達紐約。”
我喝了口香檳酒,看著車窗外的霓虹燈影、車水馬龍,突然開始有了真實的感覺,我到紐約了!吳居藍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明明是個完全陌生的城市,可因為愛上了一個人,連對一座城的感覺都徹底變了。
可惜,現代社會不像一百多年前,買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