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笑起來,張安世一面笑著,一面向孟珏告辭。眾人見狀,也都陸陸續續地來告辭。
等眾人都散了,張賀拍了拍孟珏的肩膀,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只長嘆了口氣,轉身去了。
三月跟在孟珏身邊多年,卻是第一次見他喝醉,偷偷對八月說:“公子喝醉酒的樣子倒是挺好的,不說話也不鬧,就是微笑,只是看久了,覺得怪寒人的。”
八月對這個師姐只有無奈,說道:“趕緊扶公子回去歇息吧!”
管家在一邊小聲說:“夫人們的蓋頭還沒挑呢!蓋頭不挑,新娘子就不能休息,總不能讓兩位夫人枯坐一夜。”
三月知道管家的話十分在理,霍大小姐自然不會等公子挑了蓋頭才去休息,可許家的小姐卻會一直等著的。只得吩咐廚房先做碗醒酒湯來,服侍孟珏喝完湯,攙扶著他向桂園行去。
守在屋子裡的婆婦、丫頭看見孟珏都喜笑顏開,行了禮後,喜滋滋地退了下去。
三月把喜秤放到孟珏手中:“公子,你要用這個把蓋頭挑掉。”
模模糊糊的紅燭影,一個身著嫁衣的人兒,綽約不清。
暈暈乎乎中,孟珏忽然覺得心怦怦直跳,似乎這一刻他已經等了許久,久得像是一生一世,久得他都要以為永不可能再等到。
他用力握住喜秤,顫巍巍地伸過去,在即將挑開蓋頭的一剎那,卻突然有了莫名的恐懼,想要縮回去。
三月見狀,忙握著孟珏的胳膊,幫他挑開了蓋頭。
一張含羞帶怯的嬌顏,露在了燭光下。
不是她!不是她!
孟珏猛地後退了幾步,她……她在哪裡?錯了!都錯了!不該是這樣的!
三月要拽沒拽住,他已經踉踉蹌蹌地跑出了屋子。
“公子!公子!”
三月在後面叫,可孟珏只是猛跑。三月惱得對八月說:“早知道就不該做醒酒湯!現在半醉半醒地不知道又惦記起什麼來了。”
竹軒的丫頭打聽到孟珏已醉糊塗,想著不可能再過來,此時正要關院門、落鎖,卻看姑爺行來,忙笑著迎上前向他請安。孟珏一把推開了她們,又叫又嚷:“雲歌,雲歌,我……我有很多……很多……很多的話和你說。”
孟珏神情迷亂急躁,好似一個丟了東西的人,正固執地要找回來。
丫頭們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辦,三月假笑著說:“兩位妹妹迴避一下了,公子有話想和雲姑娘……霍小姐……哦!夫人私下說。”
雲歌已經躺下,聽到響動,揚聲說:“你們隨弄影去吃點夜宵。”一邊說著一邊披了衣服起來,衣服還沒有完全穿好,孟珏已經推門而進。
綠色的流雲羅帳內,那人正半挑了羅帳,冷聲問:“你要說什麼?”挽著羅帳的皓腕上,一個翡翠玉鐲子隨著她的動作簌簌顫動。
燭光映照下,碧綠欲滴,孟珏只覺刺得眼痛,那些心中藏了多年的話被疼痛與憤怒扯得一剎那間全碎了。
他笑起來,一面向她走去,一面說:“洞房花燭夜,你說……你說我要說什麼?”
雲歌聞到他身上的酒氣,皺著眉頭躲了躲:“你哪裡來的這麼大怒氣?又不是我等著你娶我的。”
孟珏笑握住了她的手腕:“我也沒有等著你嫁我!不過你既然嫁了,妻子該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少。”
手腕被他捏得疼痛難忍,又看他神情與往日不同,雲歌緊張起來:“孟珏!你不要耍酒瘋!”
他笑著把雲歌搭在身上的衣服抓起,丟到了地上:“你瘋了,我也瘋了,這才正好。”說著話,就想把雲歌拉進懷裡。
雲歌連踢帶打地推孟珏,孟珏卻一定要抱她。兩個人都忘了武功招式,如孩子打架一樣,開始用蠻力,在榻上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