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站著沒動,等許平君跪下行了一禮後,才伸手扶她起來:“雖有驚有險,不過他還好好地活著,所以姐姐也不必太內疚,劉詢……”看到劉爽,她閉了嘴。
許平君對許香蘭說:“香蘭,你帶太子殿下去外面玩一會兒。”
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許香蘭愣愣地點了下頭,牽著太子出了屋子。
雲歌看他們走了,才說:“姐姐不必為劉詢做的事情抱疚。”
許平君微笑著說:“我沒有為他所行抱疚,他所行的因,自有他自己的果,我只是替自己和虎兒謝謝孟大哥一直以來的迴護之恩。”
雲歌不能相信地盯著許平君。
許平君在她腦門上敲了下:“你幹什麼?沒見過我?”
“是沒見過,姐姐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許平君淡淡說:“我只是悟了。”
雲歌分不清楚自己該喜該悲,她一直以為病已大哥會是許姐姐一生的“結”,最終也許還會變成“劫”,卻不想這個“結”竟就這麼解開了。
許平君似猜到她所想,輕聲說:“他叫劉詢。”
雲歌也輕輕說:“是啊!他叫劉詢。”
許平君眼波在雲歌面上意味深長地一轉,落在了孟珏身上:“孟大哥,這幾日過得如何?”
孟珏微微笑著,不說話。
雲歌不自在起來,想要離開:“我去洗漱、換衣服,姐姐若不急著走,先和孟珏說話吧!一會兒再來看我。若趕著回宮,我回頭去宮裡陪姐姐說話。”
許平君含笑答應,見雲歌走了,她的笑意慢慢地淡了:“孟大哥,對不起。我求你仍做虎兒的師傅。”
“你出宮時,皇上給你說什麼了?”
“皇上什麼都沒對我說,只吩咐虎兒跟我一起來探望師傅。”
孟珏淡笑著說:“你不用擔心,我不做太傅,還能做什麼?除非我離開長安,不然,做什麼官都是做。”
許平君喜極而泣:“謝謝,謝謝!”
“我想麻煩你件事情。”
“大哥請講。”
孟珏說:“早或晚,我會選一個合適的時機,請許香蘭離開。她若願意,讓她給我寫封休書也成,她的身子仍白璧無瑕,她又是皇上的小姨子,未來皇上的姨母,不管以後再嫁誰,都沒人敢怠慢她。”
許平君微微呆了下說:“好的,我會私下開導她的。大哥和雲歌重歸於好了嗎?”
孟珏極淡然地說:“她的心結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不過我都已經等了她十多年,也不在乎再等她十多年。”
許平君震驚中有酸楚也有高興,酸楚自己的不幸,高興雲歌的幸運:“大哥所做都出於無奈,雲歌慢慢地會原諒你的,大哥可有慶幸自己從崖上摔下?”
孟珏微笑著說:“所以這一次我原諒劉詢,讓他繼續做他的安穩皇帝。”
一陣透骨的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許平君打了個寒戰,她以為她已經解開了結,卻不知道也許一切早已是個死結。如果沒有云歌,孟珏大概從此就會和霍光攜手,甚至以盂珏的性格,說不定早有什麼安排,藉助霍光或者其他替自己報仇,來個一拍兩散、兩敗俱傷!她只覺得手足冰涼,再也坐不住,匆匆站起來:“孟大哥,我……我回去了。”
孟珏沒有留客,只點了下頭。
孟珏重傷在身,行動不便,理所當然地可以不上朝,他又以“病中精神不濟”為藉口,拒絕見客。府裡大小雜事少了很多,僕人們也清閒起來。孟珏養病,孟府的僕人就說閒話打發時間。
話說自大夫人進門,公子就沒給過她好臉色看,和別人說話時,是微笑有禮,和大夫人說話時,卻常常面帶寒霜。可自從公子被救回府後,他對大夫人的態度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