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獨有心得。”
劉弗陵在位時,張太醫在太醫院位列第一。劉詢登基後,似不喜歡張太醫,一貶再貶,如今人雖還在太醫院,卻只是個負責研磨藥材的雜工。
劉詢立即說:“傳他來。”
不一會兒,張太醫就趕到,他查探完病情後,思量了一瞬,問:“可有綠豆湯?”
一個宦官忙回道:“有!有!”
“立即去抬一大鍋來,掰開殿下的嘴,灌綠豆湯,越多越好。”
一群沒了主見的人都有了主心骨,各就各位地忙碌起來。
劉詢的心稍寬,語聲反倒虛弱下來:“病可以治嗎?”
張太醫恭敬地說:“幸虧太子殿下吃得不多,又發現及時,病情未惡化。先灌些綠豆湯,再吃些藥,休養一段日子,應該就能大好。”
劉詢一直緊繃的身子突然鬆懈了,幾近失力地靠著坐榻。一會兒後,又突然站了起來,對七喜吩咐:“將椒房殿的所有人和御廚都押到刑房,朕親自監審。”
審問了一整日,一個個拿口供,大刑加身,仍沒有發現任何疑點。
劉詢冷笑:“他們都無辜,難不成毒是太子自己吃下去的?”
七喜正準備動用酷刑,富裕突然想起一事:“今天早上太子殿下起身後,奴才正要服侍太子用膳,殿下突然聽聞皇后娘娘跪在昭陽殿外,立即鬧著要去,奴才自然不敢讓殿下去,不想殿下把奴才幾個支開,等奴才們回來時,已經不見殿下蹤影。奴才們立即分頭去尋,看到殿下從昭陽殿出來,手裡好似還拿著瓣橘子……”富裕說著,聲音越來越低,漸漸地沒了。
劉詢一動不動地坐著,只臉色越來越青。半晌後,他問:“這件事情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富裕搖頭:“只奴才知道。”
劉詢又靜靜坐了會兒,站了起來,一句話未說地走出了屋子。
因為宮女、宦官都被拘押了起來,椒房殿內異常冷清。
大概怕驚擾兒子睡夢,許平君只點了一盞燈。昏黃的燈下,她坐在榻側,一邊繡花,一邊守著兒子。
劉詢站在窗外,呆呆看了許久,只覺得慌亂了一天的心突然就安寧了下來。
他舉步人殿:“醒了嗎?”
許平君立即跪下,恭敬地說:“還沒,不過張太醫說毒已經解了,應該隨時會醒。”
劉詢忽然心頭莫名的煩躁,冷聲說:“你這個娘做得可真是稱職!”
許平君的臉色蒼白,不停地磕著頭說:“臣妾罪該萬死。”
劉詢只覺厭惡,斥道:“出去!”
許平君忙躬著身子退出了大殿。
劉詢坐在兒子身旁,輕輕撫著兒子的臉,小聲說:“你要嚇死爹嗎?等你醒來,不打你一頓板子,你記不住教訓。下次再敢亂吃,就吊起來打。”
劉夷迷迷糊糊地剛醒來,就聽到父皇說要“吊起來打”,嚇得差點哭出來:“父皇,兒臣……兒臣……知錯……”
劉詢擰著他的臉蛋問:“混小子,你好好的早飯不吃,為什麼要跑去昭陽殿?”
“兒臣……兒臣請娘娘給母后求情。”
“你不來求我,反跑去求她?”
“兒臣……兒臣……他們都說父皇最寵娘娘。”
劉詢氣笑:“他們說的你就全信?”
“可……兒臣看父皇若不在宣室殿歇息,就去昭陽殿,父皇定是常常想念娘娘的。”
劉詢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只得苦笑著說:“將來有一日,等你做皇上時,也許你就會明白。不過,你應該不會有這樣的煩惱,因為爹會幫你把這樣的人都清除了。”
劉夷似明白非明白地輕輕“哦”了一聲。
劉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