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對他一直執弟子禮,見面畢恭畢敬。作為南北戰爭之後成長起來的一代人,古德諾對內戰深惡痛絕,那場死傷五十萬人的戰爭給美國人留下的印記真是太深刻了。古德諾尤其是對無端挑起內戰的人更是恨之入骨。他在中國一直抨擊參議院的專權,對參議院一家獨大破壞三權分立彼此制衡原則的行為口誅筆伐,尤其是對對參議院干涉司法更是集中火力進行了打擊。
古德諾是舉世聞名的法學大師,堂堂哥倫比亞大學教授法學院的院長,霍普金斯大學校長,共和黨的總統候選人???這一連串顯赫的頭銜和他在學術界的地位,把參議院裡國民黨的幾個所謂憲政專家壓的頭都抬不起來。
別說那幾個二把刀不夠看的,連鼎鼎大名的梁啟超和楊度都對他服服帖帖,梁啟超是佩服古德諾的學識,至於楊度則是有自己的小算盤,他是扯著古德諾的虎皮充大旗,來推銷他帝制勝過共和制的私貨。
柴東亮這些日子把自己當做了小學生,虛心聆聽古德諾的教誨。論起玩陰謀詭計,隨便拉出一個紹興師爺刀筆小吏都比古德諾這位美國總統獲選人強百倍。古德諾原本是個做學問的老夫子,在哥倫比亞大學教書三十載。要說起他的理論水平和教學水平,那當然是沒得說,不過他常年生活於象牙塔中,不知人心之險惡。如果論起對世界大勢的判斷和對歷史人物的瞭解,柴東亮比古德諾強了許多,對於搞實業練兵更是強了他百倍有餘,這是穿越人士的最大優勢。
可是談到治國的理論,柴東亮就抓瞎了,他原先的做法是一鱗半爪的抄襲後世。比如土改是借鑑了二戰後的臺灣和日本,公務員制度全盤照搬了新加坡,柴東亮儘量選擇後世儒學文化圈的國家來學習,以避免後世的制度移植到中國發生水土不服的問題。
但是這都是支離破碎不成體系的,真正的憲政國家如何執行,對於柴東亮來說,是個極大的挑戰。這也是他一直不敢高調號召統一全國,也不敢主動組織政黨參與大選的最大原因。
擁有書友群的幫助,打天下倒不是特別困難,最難的是如何治理天下,江西、安徽兩個省已經令他食不甘味,每天忙的腳踢後腦勺了。
古德諾也對柴東亮非常滿意,相比自我到了自負程度的美國學生,柴東亮那種東方人特有的謙虛和禮貌,更令他感到欣喜。柴東亮願意學,古德諾也就傾囊相授。
在軍諮府裡,柴東亮恭敬的詢問道:“博士,您認為共和和帝制沒有本質上的優劣,而其中核心的內瓤就在於所有權要明晰對嗎?我可以這樣認為嗎?您的意思是說,最不壞的制度是民主和帝制,最壞的則是偽共和的寡頭政治?”
古德諾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最不壞的制度?非常棒的說法,這個世界上沒有最好的制度,只有壞的還相對不算太壞的制度。你的看法很對,民主制度的主權在民,這種所有權是非常清楚的,一切權力歸人民所有,人民參政議政,人民用選票來決定國家的發展方向,對的錯的好的壞的結果,都由全體人民來承擔。帝制則將最高權力歸於皇帝,皇帝按照憲法的要求授權國會和政府來治理國家,這種所有權也是非常明晰的,任何貪汙腐化都被視為侵佔皇帝的私有財產。寡頭政治因為所有權不清楚,從原則上說每個人都有成為寡頭的機會,那麼**者就必須分潤出一部分的利益收買潛在的競爭者,或者是從**上消滅他們。不論是收買還是殺戮,都會對國家造成危害,傷害最基層的人民。”
柴東亮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我似乎明白了,那就是說如果現在的中國實行總統制度,必須儘量擴大總統的權力,而如果實行帝制,則可以壓縮甚至剝奪皇權?皇帝如同國旗、國徽,只是國家的象徵,明確國家權力和國土的所有權歸於皇帝,而實際上卻並不掌握真正的權力?因為有了皇帝的存在,就可以消除未來寡頭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