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把整條長江艦隊全須全影的丟給了代理司令湯薌銘!
“薩軍門,你走的輕鬆,留下這爛攤子讓我如何收拾啊!”湯薌銘暗暗嘆氣。
接替薩鎮冰執掌艦隊之後,湯薌銘和長江艦隊的革命黨人商量,掛上白旗宣佈起義。其實,不起義也真的沒路可走了。
武昌首義之後,清廷派薩鎮冰率領海榮、海琛兩艘巡洋艦和幾艘炮船、魚雷艇朔江而上,開赴武昌和蔭昌統率的陸軍匯合。水師一到,清廷陸軍紛紛要求他們開炮打擊長江上的民軍船隻,但是水師中早就被革命黨滲透,炮彈紛紛落入水中,沒有一艘革命黨的船被打沉。
提督薩鎮冰見大勢已去,乾脆自動辭職,他老人家不伺候了!
武昌起義十三天之後,九江也被革命黨佔據,九江道臺早有準備,喬裝改扮逃到了上海,九江知府璞良是個滿人,倒還有些血性,對沖進衙門的新軍士兵道:“我是滿人,自當為國殉難!”
新軍贊其氣節,不忍殺害,璞良卻堅持要殉清,最後士兵當胸給了他一槍,全了他效忠大清的心思。
九江獨立之後,田家鎮炮臺被革命黨佔據,然後一鼓作氣拿下湖口的馬當炮臺和湖口炮臺,長江隘**通悉數被革命黨控制。然後長江艦隊的大本營上海也宣佈光復,這下長江艦隊徹底無路可走了。秋末長江水枯,九江以上不能行駛,長江艦隊等於被困死在了武昌附近。沒有糧食油料接濟,煤炭也是從碎煤裡揀了又揀湊合著燒,弄的漫天黑煙滾滾,卻打不起鍋爐的氣壓。
艦隊由湯薌銘掌控之後,因為在武昌和革命黨一直對峙,彼此也曾經炮火相交,雙方沒有聯絡。所以各船軍官商量之後,就打算去投九江的革命黨!
艦隊打了白旗宣佈起義,到了九江之後,江西都督馬毓寶大喜過望,將艦上軍官請上岸來酒宴款待。
正當湯薌銘志得意滿的時候,滿人管帶海榮號艦長喜昌變卦了,命令拔錨起航,要到南京和張勳的江防營匯合!
岸上的江西革命黨金圭坡炮臺發現有異常,就開炮警告,沒想到喜昌竟然令士兵開炮還擊,雙方針尖對麥芒的叮叮咣咣的放了一陣大炮。酒醉高臥的湯薌銘被親兵叫醒,嚇了一身冷汗帶著艦隊追了上去,喜昌面對重重包圍才又重新拋錨。
這下,連九江的革命黨也得罪了,想和人家解釋,結果迎面就是一頓大炮、
從九江出發,沿途所有隘口,革命黨佔據的炮臺不由分說就是一陣彈雨。水師的官兵又不想和革命黨開戰,只好摘下白旗,把龍旗重新掛了起來,繼續向下遊漫無目的的行駛。
湯薌銘哭天無淚,這天下之大竟然無容身之所!
“司令,咱們去上海吧!我堂兄和上海軍政府的人有些來往!那裡本來就是咱們的大本營啊!”大副開啟印製煙盒,遞給湯薌銘一根紙菸。
湯薌銘在欄杆了磕了兩下,對著江水啐了一口道:“呸!讓我投陳英士?我怕看見他身上的楊梅大瘡,噁心的吃不下飯!”
大副見他神情頹喪,竭力勸慰道:“司令,就算您不在乎功名利祿,也要替長江水師幾千弟兄著想啊!”
湯薌銘哀嘆一聲道:“我要不是牽掛這幾千兄弟,我就學吉升,一頭跳江裡死了乾淨!”
大副苦笑道:“吉升算什麼玩意兒,為了幾個小錢跳江自殺!司令和他比,平白辱沒了身份!”
湯薌銘想想早上發生的神情,就不禁苦笑連連。喜昌率海榮號叛逃被抓回來之後,水師軍官念多年袍澤之情,不忍殺害,還給了他和副手滿人吉升每人三千龍洋的路費,讓他們回家。結果喜昌認為官大多拿官小少拿,不由分說就裝起了五千塊,只給吉升一千塊。吉升好賭,欠了一屁股的債,見喜昌分錢不公,一氣之下就跳江自殺了!
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