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了對岸。
先是一點點的火光騰起,然後是一條條煙柱升起。星星點點的火光漸漸彙集在了一起,武昌城內火光沖天。
驚慌失措的武昌百姓紛紛奔出家門躲避炮火,哭喊聲匯合著炮彈的爆炸聲響徹雲霄。
幾百只大小船隻裝載著滿滿計程車兵和武器,在軍官洋刀的指揮下,用力的划槳,馬克沁機槍、六管加特林機槍架再船頭,射手趴在船上,副射手捧著帆布彈帶,警惕的注視著對岸,隨時準備給即將登陸的步兵提供火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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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們,武昌是首義之都,這四百兆同胞是咱們兄弟的槍聲喚醒的,現在武昌城就在身後,後面就是咱們的老婆孩子、親孃老子!湖南的湘一協、湘二協能跑回湖南去,咱們能往哪裡跑?只要是是喝江水吃武昌魚長大的,有卵子的爺們,抄起傢伙和韃子滿狗拼了!”張振武手裡拿著自來的手槍,也在江邊鼓舞士氣。
武昌新軍每個人的軍裝都是血跡斑斑,這些人從漢陽、漢口步步後退,現在眼睛是武昌了,再無可退之地!一個多月的戰鬥,已經將這些陽光少年磨礪成沙場老兵。多次白刃相交的生死搏殺,讓他們平添了殺氣,由一塊塊頑鐵砥礪成一柄柄寒氣逼人的利劍。
張振武在起義之前,不過是個小小的哨官,他只是憑著一腔熱血打響了首義的第一槍,但是現在孫堯卿逃出了城,黎元洪逃出了城,整個武昌三萬多革命軍,數十萬百姓的身家性命已經掌握在他手裡。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造成無數人的枉死。這讓他感覺肩膀上沉甸甸的!
狗孃養的馮國璋!張振武心裡暗暗的咒罵,同時他也在怨恨自己的疏忽。怎麼就相信馮國璋會停戰三日的鬼話呢?
曾經盲目的相信黃興,結果他指揮軍隊一敗再敗,然後又將希望寄託在黎元洪身上,可他卻逃了,武昌城的城防佈置根本就沒有一個完整的計劃,整個指揮系統更是已經癱瘓!現在是兵找不到將,將不知道兵在哪裡!
江邊只有兩個營計程車兵,而且只有用沙包構建的簡易工事,重火器更是奇缺!面對著八千全副武裝訓練有素的北洋軍,面對著馮國璋這個北洋宿將,張振武的心懸到了半空中,他沒有絲毫勝利的把握!
可是,這是一場無法逃避的戰鬥!不容退縮!
“司令,滿狗來了!”
江面上,黑壓壓的一片,北洋軍的船隻越來越近,先前只是一個個挑著白帆的黑影,現在輪廓已經清晰可見了!
“噠噠噠!”
陣地的機槍響起,一串串彈雨漫無目的的掃進了江水中,而北洋軍卻不為所動,只是士兵的划槳的節奏變得更加急促。
“砰砰!”
革命黨陣地上的一磅格魯森快炮也開火了,炮彈打在水中,騰起一條條水龍。
張振武雖然對指揮並不是很在行,但是他也明白,自己尚未傳令,士兵就已經擅自開槍射擊,顯然是因為緊張所致。同時也暴露出武昌新軍的訓練水平和北洋六鎮還是有著巨大的差距,這種距離不會因為這一個月的血戰就能迅速彌補!
雙方距離越來越近,從望遠鏡裡已經能夠看清清軍的軍官頭頂的紅頂子,張振武下令道:“給我打!”
嘴邊剛剛微微長出茸毛的小號兵站在高處吹響了開火的號聲!
武昌新軍陣地上槍炮齊鳴,火藥的白煙將景物模糊。
堂”
清軍也開始還擊了,在指揮官的命令下,馬克沁機槍特有的銅音將一條條的火蛇送上革命黨守衛的南岸。
一串子彈打到張振武的身邊,將沙土打的四處飛濺,然後是一滴滴微熱的東西灑到他的臉上。
小號手的號聲戛然而止,一串子彈攔腰過去,幾乎將他切成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