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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感覺到天地之大無處容身。淮上軍禍害了皖北十多個州縣,壽州自然也不例外,現在回到家鄉怎麼有臉去見父老親人?

離開榮軍農場之後,薛子麟看見安徽軍諮府在招募民夫,他和一百多學生軍的同學就鬼使神差的報名了???也許,死在漠北用鮮血才能洗清身上叛逆的罪名

碼頭上人山人海,安慶百姓自發的為這支子弟兵送行,人們勾了彩臉穿上花衣打著腰鼓,耍著旱船為出征的親人助威。薛子麟看見那些穿草綠色迷彩服戴著鋼盔的先遣軍,油然的升起一股悲涼,如果當初自己沒有追隨張匯韜而是加入這麼一支隊伍,此刻的心情應該也是激動中帶著無比的豪邁

懷著一顆救國救民的心甘願拋灑一腔熱血,卻最終換得一個叛逆的名聲,這不能不說是個巨大的諷刺

薛子麟心中的憤懣被這潮熱的空氣發酵,他真想衝著天空怒吼一聲:“老天爺,你一個炸雷劈死我算了”

“轟隆隆”

一串滾雷竟然如他所願的炸響,緊著著一股溼漉漉的水汽便從江面上掃過,將眾人身上的臭汗吹了個乾乾淨淨。薛子麟驚詫的望著天空,只見一條漆黑如墨的陰雲從南到北掠過江面。烏雲周圍,紅色、紫色、綠色,一道道電光繚繞。彷彿有萬千魔怪在空中張牙舞爪。

“龍掛,是龍掛”

天空中飄過的雲氣像極了一條頭角崢嶸的**,數奪烏雲是龍頭,彎曲逶迤的雲氣是龍身,張開的大口中有一條銀色的水柱從天空直落到江面。活脫脫是一條在長江裡吸水的烏龍。

咔嚓、咔嚓

閃電一道接一道,劈的大地微微顫抖,江水彷彿開了鍋,大大小小的魚兒跳出水面,用一種極為怪異的姿態在空中扭動。

啪的一聲響,一顆白亮亮的東西砸到了運輸艦的柚木夾板上,在上面彈跳了幾下之後摔的粉碎。

“下冰雹了”一個民夫急切的喊道,隨手抄起一柄斗笠戴在了頭上,如夢初醒的薛子麟也趕緊找了個瓦盤扣在頭上,急匆匆的往艙房裡跑。岸邊送行的百姓被冰雹打的四散奔逃,紛紛尋找能躲避的地方,丟棄滿地的旱船、獅頭被打的千瘡百孔。

柴東亮站在西門碼頭上一動不動,方清雨急忙將一頂鋼盔扣在他頭上,急切的道:“都督,避一避吧”

柴東亮粗魯的將他一把推開,依然行著軍禮注視著正在登艦的官兵。先遣軍的頭盔被小如黃豆大如鴿卵的冰雹打的叮噹作響,但是隊伍依然整齊有序,按照兵種和番號依次登艦。

水龍捲掃過江面,所到之處漁船被掀飛,木漿、魚簍被捲到百米高空,幸好方清雨等人為了保證柴東亮的安全,提前將漁民安置到了岸上,這才沒有造員的傷亡。岸邊的百姓跪了滿地,對著天空中的那道雲氣不住的磕頭。柴東亮頭一次看見這種異象,對赫赫天威有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但是他也知道這只不過是盛夏季節對流激烈的空氣所產生的氣象變化罷了,還不至於像愚夫愚婦那樣,磕頭如搗蒜。

秘書長高銘勉強擠出笑容道:“大軍出征,有風伯雨師壯行,這是大吉之兆啊”

他弟弟高楚觀則毫不客氣的道:“都督,天象示警,此去漠北凶多吉少,可否暫停出征蒙古?”

柴東亮堅決的搖頭,惡狠狠的道:“開弓沒有回頭箭,軍心只可鼓不可洩,既然老天和咱們開玩笑,那我就陪他玩到底命令艦隊,對著水龍捲的方向開炮”

轟隆、轟隆

海琛號的二百四十毫米主炮對著水龍捲的方向發射了兩發實彈,水面炸起十幾米高的巨*,一道水牆環形的水牆向四面八方擴散開來。炮聲和雷聲交相轟鳴,震耳**聾。

說來也怪,幾炮過去之後,水龍的威力漸漸減弱,天空的炸雷也漸行漸遠,慢慢只能聽見隱隱的悶響。這樣一種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