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那股熾熱的熔岩噴發出來,任何敢於攔在它前進方向的東西,都會被毫不容情的被摧毀
中國人骨子裡的血,其實一直就未曾冷卻。
白人警官腆著大肚子,舉起白鐵皮喇叭用生硬的中國話吆喝道:“遊行的學生們你們必須掉頭回去,聽清楚了嗎?是必須否則我們將使用武力了”
他擋在路上,很有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豪情。
學生們有些驚訝,隊伍裡發生了小小的騷動,還有不少人交頭接耳在商談。前排的幾個人看起來應該是學生們的領袖。
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從隊伍裡衝了出來,義正詞嚴的道:“你憑什麼攔住我們?”
白人警官從上往下打量著女孩,那種色迷迷的眼神幾乎是好不掩飾。
“小姐,你還是回家吧,前面是法租界,我作為法租界的總探長有義務保證租界的居民不受到干擾。”
女孩被他那種猥褻的眼神氣的漲紅了臉,氣呼呼的道:“這裡是中國人的地方,我們又沒有進租界,你沒有權利阻攔我們”
法國探長看著女孩,裝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道:“好了,你們都回去吧”
女孩堅決的道:“我們不回去你沒有權力阻止我們。”
法國佬見她絲毫不退讓,也收斂了笑容,臉上的橫肉抖動著道:“如果你們不回去,我們就要動武了”然後一招手,拎著警棒的越南巡捕戰戰兢兢的湊了過來。
兩個男學生從隊伍裡衝出來,將女孩拽了回去。
法國警官得意的微笑著,嘴邊修剪精緻的小鬍子也翹了起來。
令他意外的是,學生們不但沒有退隨,而是手挽著手肩並著肩整齊的向前走。儘管速度不快,但是每一步都是那麼堅決。
他們往前一步,越南巡捕就後退一步。
隨著女孩的手一揮,口號聲再次響起。法國警官也笑不出來了,臉色煞白,開始往後步步退縮。
從法租界的方向傳來一陣怪聲怪調的喊叫聲,越南巡捕回頭一看,登時就哆嗦了。成群結隊的日本人也朝這裡趕了過來,為首的是一群腰裡插著雙刀,腳蹬木屐的浪人。
這些人的數量也不少,起碼也有上千人,踢踢踏踏的木屐聲和尖利的叫聲讓空氣為之一冷。這些日本人大部分都是在上海做小生意的僑民,平日裡見人就點頭哈腰,彷佛是背上裝了彈簧。可此刻,他們的眼睛裡滿是兇橫,舉著木棒、鐵棍、日本刀喊著口號。
“懲膺暴支”
“天皇陛下萬歲”
“交出新民府爆炸案的兇手,嚴懲徵蒙先遣軍”
看到這些日本人來了,遊行的中國學生也是有些慌亂,但是更多的人則是眼睛冒火,拳頭攥的緊緊的,手臂挽的更結實,口號聲也更加響亮。
路邊的店鋪一看兩幫人都彙集到了西藏路,急忙關門上板,膽大的則從門縫往外邊偷看,一邊看一邊低聲罵這些忘恩負義的東洋蘿蔔頭。他們剛到中國的時候,一個個衣衫襤褸叫花子像,可憐巴巴的見人就鞠躬,拖著鼻涕的孩子見了吃的東西就不想走,都不曉得餓了多久,不少心善的上海市民看他們可憐,送個饅頭送件孩子穿不上的舊衣服,多多少少還曾經接濟過他們,沒想到現在翻臉就要咬人了
遊行的中國學生和日本僑民都在向前走,兩幫人寸土不讓,把法租界巡捕的空間一步又一步的壓縮。一群神頭鬼臉的越南巡捕背靠背站著,快成了夾心餅乾。法國警官朝兩邊不提停的吼叫,可是卻沒有人理他。
法國佬一頓足道:“這裡不是租界,巡捕撤退”
聽見命令,冷汗通身的越南巡捕如蒙大赦,立刻跑到路邊,躲在商鋪的屋簷下。
路邊的車伕和店鋪的夥計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學生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