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都沒有聽到豬的哼哼,果然在快到豬圈之時,那管事探頭一瞅便驚撥出聲:“啊?這是怎麼回事?”
秦亦快步搶上前去一看,兩頭半大的肥豬都已經躺倒在地,四肢抽搐、口吐黑水,顯然是中毒之兆。她背手立在豬圈前,鐵青的臉色嚇得那管事幾乎要站不住腳,在一旁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茶水是她自己潑的,自然不會去怪管事,但是表面上卻還是不能不說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你這個管事是怎麼做的?”她抬高聲音說,腦子裡卻飛速地思考,能在這定驚茶中下毒的,究竟會是什麼人?這茶和裡面的配藥,都是臨行前自己親自去御藥房抓來的,當場按照慣例,煮了與抓藥的御醫一同試過,這才拿回殿內。此行全部入口的事物都是自己整理打包,鎖在箱子內放在車上,鑰匙還在脖頸上貼身掛著……難道竟是李錚?那日自己醉酒後似乎是跟他同床而眠,但是轉念又覺得,他似乎沒有理由暗害皇子。
她這廂左右轉著思量,臉色陰晴不定,看的那管事大駭,只覺得這掌殿大人定是要治自己的罪,只跪下用力磕頭稱罪,待到她回過神來,那人已經滿臉是血,倒是唬了她一跳。
又責備了幾句後,她便說:“行了,這事還未徹查,你最多是個治理不嚴之罪,著人來查出這豬是中了何毒,此時由你負責,能不能將功折罪便看這次了。”她先用話將住這是中毒,免得等下死豬被抬走後,在給弄個什麼豬瘟的報上來。
那管事一聽還有轉圜的餘地,忙謝過秦亦,喜得也顧不得滿臉是血,匆忙地招呼人去調查。
第二卷 西蘿之行 第二十六章 仵作驗屍
秦亦一路若有所思地回到第三進的東跨院,只見李振滿臉不悅地站在屋門處,看她貌似悠閒地回來,面色似有不滿:“熱水已經抬來多時。”
“殿下呢?”秦亦沒理會他暗含的責怪,直接去問他。
“殿下剛沐浴更衣過,還囑咐了給你留著水用。”李錚仍是皺著眉頭,“看殿下面色蒼白,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遇襲受到了驚嚇。”
秦亦正愁沒方法試探,這可真是瞌睡就給個枕頭,正合她意,便裝得有些驚慌地說:“那、那如何是好?要不,我去煮定驚茶。”
“煮什麼,那些個茶裡都是有藥物的,能不喝最好不喝。”不料李錚卻一口否決了她,“我囑咐裡面的人伺候殿下去休息,待到晚上看看再說,還是不好便請御醫來看,別胡亂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聽這話,秦亦心下稍安,他沒有順水推舟地讓她去煮定驚茶,看樣子不是他做下的。輕手輕腳地進屋,看尉遲晞已經睡下,便囑咐房內兩個貼身伺候的人好生看著,自己再次轉出來對李錚道:“李兄,你挑幾個心腹之人守著殿下,咱們去看看那仵作驗的怎麼樣。”
李錚似乎很是意外地瞅瞅她,卻只是沉聲道:“護衛我早就安排好。”便搶先一步朝外走去。
二人一同去了前衙,由人領著往仵作房走去,正是在最角落不起眼的兩間小破房子裡。現在是夏天,還未走進便聞到一股惡腐之氣。李錚偷眼去看秦亦,見她雖然皺眉,卻只是抬手用衣袖掩了口鼻,並未露出一絲退卻,心下好感似乎又多出幾分。
仵作早就得了上頭的指令,說這幾具屍體馬虎不得,等下還會有京裡頭的官員來問,全都緊張得很,竟是把早已經回家養老的老師傅都請了出來,可憐那老人八十多的年紀,硬是被兩個徒孫用軟轎子抬來,被暑氣衝了再讓屋內的屍臭燻上半晌,此時握刀的手都顫悠,哆哆嗦嗦地剛要下手去切,被秦亦一聲喝道:“住手!”
帶路的人忙朝屋內嚷:“這二位是京裡面來的官爺,一位是禁衛軍副統領李錚李軍爺,一位是六殿下身邊兒的掌殿秦亦大人,還不都趕緊來拜見。”
聽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