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諸學文雙手抓著立式麥架從升降舞臺上一躍而下,幾個大步便衝到了舞臺的最前方。他彎下腰,面容猙獰扭曲,將聲音完全撐足、近乎歇斯底里般的大聲唱了起來。
愛過活過已經足夠
是非成敗無關功過
只不過相聚的日子始終不多
愛過活過已經足夠
勝負的事看破看透
只不過你的心始終令我感到迷惑
哦~~~
……
葉梓的雙手一直在跟隨著樂隊一起無意識的進行空手演奏,不過諸學文的聲音一唱出來,葉梓微微一愣,隨即憤憤的甩了甩手,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諸學文的演唱立刻就將樂隊演奏出的那種情緒完全打破,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葉梓怎麼可能繼續“演奏”下去?推己及人,葉梓完全能夠想象黃智健他們現在心中的鬱悶和不爽。
現場樂隊伴奏下的歌手和樂隊,絕不是分隔開的兩個部分,而是緊密聯絡的一個整體,牽一髮而動全身。葉梓自己也是一位樂手,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就明白黃智健當初增加這段solo的用意了。黃智健經過前一階段的排練之後,他肯定知道諸學文演唱到這一段會偏離歌曲的正確軌道,所以他就想利用這一段加長了的solo來“帶”一下諸學文,讓他的演唱跟整個樂隊的情緒重新吻合起來。
這樣的想法很好。對於有靈性的歌手來說也很有效果。
在現場樂隊的伴奏下進行演唱,歌手的演唱情緒會帶動樂隊的情緒跟進自己,反過來,樂隊的情緒也能帶動歌手,這都是相輔相成的。唯一的問題是,歌手與樂隊之間究竟以誰為主?
放在其它歌曲上面。黃智健他們肯定跟著歌手來走,這些歌曲的演唱處理可以相對靈活一點,出不了太大的差錯。就算歌手的演唱有點偏差,這些樂手的演奏功底都非常出色,他們完全能夠利用自己的技術將這些偏差彌補在一個小範圍裡面,問題不會太大。
不過,放在這首歌曲裡面就不行了。
《最後的輝煌》這首歌是屬於搖滾型別的歌曲,細分的話應該屬於pop/rock也就是流行搖滾。從本質上來說它是屬於搖滾樂的範疇,但是齊青在創作的時候兼顧到了作品的流行屬性。所以他將旋律寫得很順很能上口傳唱。配器方面的製作者也沒有選擇典型的搖滾音色來讓這首歌曲聽上去過重過硬,搖滾的某些特質隱藏了起來,並沒有很明顯的顯露出來。
但是,搖滾樂就是搖滾樂,如果輕易妥協了,那搖滾樂也就不能稱之為搖滾樂了。這首歌曲的內涵是有清晰的脈絡可以遵循的,尤其到了最後一段副歌的高chao部分,歌詞也好旋律也好。都將所有的情緒釋放了出來,這種內涵就越發清晰明瞭。歌手在演唱的時候。那就必須遵循歌詞和旋律、配器一起定下的這個基調,否則那就是偏離了這首歌曲的正確方向。
這樣說有點玄,什麼才是歌曲既定的正確基調呢?怎麼樣的演唱才算符合呢?很難界定啊。
其實不然。
兩種方法可以選擇,一是根據歌詞的內容來定,二是根據旋律的構成來定。一般來說,歌手都是按照歌詞的內容來定這個演唱基調。在這個基礎上,再根據配器伴奏給予的感覺方面的暗示進行修正。
就以這首《最後的輝煌》為例,從歌詞內容我們可以看到,這首歌曲並不是那種帶有明顯特徵的純搖滾歌曲,它的搖滾核心在哪裡?就在它的歌詞上面。而這首歌的歌詞內容從頭至尾概括起來說。那就是前面提到過的“哀而不怨、怒而不傷,堅強執著,勇往直前。”
在這樣的內涵前提下,歌手的演唱可以瘋狂可以酣暢可以隨心所欲的傾吐,但是絕對不能歇斯底里的發洩。但是諸學文的演唱恰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