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安靜,沒有外面聲色迷人,自然會讓我更專心些。剛開始的時候我自然又哭又鬧,要出去,故意不肯吃飯。但我父親冷冷地叫人別再送飯給我,一直關到我肯專心學習為止,然後拂袖而去。我以為是個玩笑,父親等會就會來開啟機關,放我出去,所以也不以為意。但等到油燈慢慢燒乾了,使整個地下室陷入黑暗,好似是一座腐朽的墳墓。飢餓寒冷恐懼侵襲著我,我發瘋一般拍打著石壁,喊人把我放出去。小小拳頭捶打在堅硬的石頭上,血肉模糊而生疼,但我顧不得了那麼多,彷佛只有疼痛才可以忘掉恐懼。”說到這裡他沉默了一下。
“你那時多大?”我打了個寒戰,追問。
“那時我膽子小,不過四五歲。”他看了我一眼,平靜笑道:“我雖然求饒了,我父親還是關到我暈過去的時候才放我出來。我父親說我以後要是再不好好聽老師的話,勤懇練習技藝,那麼他寧肯和我去死。他從不讓先生和我說起我的性別,也一直把我當成女兒在養著。慢慢地我就自己就習慣了,也沒有人敢當面笑話我,而我也覺得追求自己想要的,並沒有什麼不好。”
我說不出話來,慕風行這個父親,真是讓我找不到合適的表達,我只能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他嫌惡地看我一眼道:“別像拍狗似地拍我。”
我氣結,這個人,真是絕對不值得同情。
他看著我鬱悶的樣子,突然眸子一深,所有的光芒都被鎖緊其中:“你若是真的想安慰我,不妨抱抱我。”
我翻翻白眼:“你倒想。”
“唉,吃虧的可是我。”他向我挑挑眉。
不過他的話,讓我一陣惡寒,面現不屑,但心裡我還是有點柔軟。這個男人和我一樣,對愛極其匱乏。小時候,缺少父母之愛的孩子,都比較容易患上面板飢渴症。他們渴望溫暖的擁抱,渴望愛與憐惜。即使只能飲鴆止渴,他們還是會飛蛾投火。
我看著那塊濡溼問:“怎麼會受傷?”這是目前我能做到的類似關心。
“還不是拜你所賜。”他不在意地說。
我一呆:“什麼?”
“第二天晚上我去找你,發現你不在了,我便知道你回府裡了,便來找你。沒想到你的暗衛竟是個高手,和我不分高下,最後鬥得大家兩敗俱傷。”他說到這裡,眼裡少有地流露出一絲敬佩來。
我吃驚之極:“暗衛?在哪裡?”
“那個人不是你的暗衛?”慕風行的表情比我更吃驚。
所謂暗衛字如其名,潛伏在暗處的護衛,一般不為外界所知。暗衛比一般護衛要求更加嚴厲,不僅武功要好,而且要會隱藏自己,不能被人覺察出來。
我睜大眼睛看著慕風行:“你在那裡遇見那個人的?”
“你房間屋頂。”慕風行也知道事情的嚴重了,認認真真告訴我。
我心一涼:“那人武功如何?”
“既然與我能不相上下,估計也在天下十名以內。”慕風行毫不猶豫回答。
我狐疑地看著他的血痕處,他咳了下:“好吧,那人比我略高些,所以我只好扮作小廝混進來。”
我繼續追問:“那個人是男是女,外貌有何特徵?”
“是個男的,外貌看不清除。不過你也別擔心,既然他潛在你房頂那裡很久,還擊退夜裡不明之人,說明對你有利無害。”慕風行寬慰我道。
雖然是這個理,我還是隱隱不安,連慕風行都在他手裡吃過虧,即使不處在天下十名內,武功也是必高的很。能做暗衛的武者,其實很少,暗衛對意志力和隱藏能力都要求很強,不能輕易被外界察覺出來。
這個人究竟是誰?我所認識的人當中沒有一個符合這個要求。不過也如慕風行所說,他既然潛伏在那裡替我守護,目前來說是友非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