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我先上樓了,晚安。”楚沅走到樓梯口又回頭望了一眼,關楠如同一尊雕塑一般一動不動。比起慶幸,她心裡更多的是感激,這種情況下兩人面對面氣氛定然會尷尬到冰點,關楠選擇了避開,給雙方一個臺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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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樓上傳來了關門聲,關楠才重重吁了一口氣,嘴上罵了一句,而後以最快的速度上樓進了浴室。
這個晚上,他做了一個旖旎的夢,一個纖腰細腿的女人背對著他站在廚房裡,長髮在腦後綰成一個髻,耳邊垂下兩簇俏皮的捲髮,他走過去吻著她的香肩,把她壓到了廚臺上……
早上鬧鈴把他的美夢打碎時,他始終沒看清女人的正臉,但腦子已經自動對號入座。
他垮著臉茫然地盯了天花板許久,心頭爬出一股悲涼,連個女人的背影都能讓他浮想聯翩,對方還是他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這還稍有點安慰——這是不是暗示著他也該去找個女朋友了?
關楠蔫蔫然地起床換下濡溼的褲子,穿上運動衫褲下樓,到得樓梯口處腳步一滯。
“早啊!”楚沅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精神抖擻和他打了招呼。
“你今天抽的是什麼風?”關楠心懷鬼胎本想避開她,沒想看到她穿了粉紅夾白的運動短衫和短褲,整一副守株待兔的架勢。
“跟你去跑步啊。”她輕快地說。
“等下跑不動別指望哥把你馱回來。”關楠說得大馬金刀,不像往日的調趣,話畢垂眼大步出了門,楚沅只得小步跑著跟上去。
關楠晨跑的地點在附近的常青公園。盛夏的早晨,晨光熹微,綠道兩旁碧翠盎然,頂頭是沁眼的藍天,四周有鳥兒的啁啾。微風拂過髮絲,搖擺著樹葉和矮草。
公園外圍綠道周長三公里,關楠一般會繞四圈,楚沅一圈就歇菜了,只能在起點做些簡單的放鬆運動等他。
沒了楚沅跟在後頭,關楠心靜了許多。剛才第一圈他簡直是憋著過來的,她汗溼的額角、因運動而紅潤的雙頰、鼻端粗重的呼吸以及胸前晃動的景緻,全都是對他慘無人道的折磨。跑到最後一圈的時候,他看到不遠處的側門,心中一動,直直往側門跑去。
等會楚沅等久了不見他回來,估計會自己回去吧。他雖這麼想著,步子卻越跨越短,走到後來直接停了下來。他想起上次的雨天,如果他沒有去接她,估計她會寧願等到雨停也不願主動打電話給他。以她那執拗的性子,估計還真會等不到他就不回去了呢。
關楠心中有愧,掉頭又跑了回去。
楚沅像塊望夫石一樣立在起點那兒,看見他就小跳起來揮揮手。關楠嘴角一抽,無力再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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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三個星期,關楠都刻意製造各種正當理由避開楚沅——差點未遂。
晚上他揚言要加班,楚沅便也跟著留下來。公司規定晚上十點過後打的免費,如果超過十點關楠還沒走人,楚沅就到食堂給他帶個宵夜,然後再自己打車走人。關楠沒辦法拒絕,因為楚沅是打著鈣爺的旗號來慰問他和臀哥還有其他留守同事。他要敢拒絕的話,其他幾個男人準會群毆他。
他朦朦朧朧能知道她的意思,但是他隱隱約約不願面對這樣的對局。
經過幾個夜晚慘烈的天人交戰,關楠跨出了歷史性的一步——去相親。
趙心湄對他早就動了這個歪念,只是做兒子的一直不肯好好配合,總以“女人=麻煩”為由推拒所謂的緣分。於是,別人變成女人王國的攻城師,他進化成遊戲帝國的高階工程師。
趙心湄雖然離開燕陽市多年,但這裡還有她的據點。所以當關楠彆彆扭扭地說願意相親時,趙心湄樂得心花怒放,馬上就呼叫人脈資源,給他羅列了一大堆適齡女青年,公務員、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