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地逮到了笑點。
關楠拿筷子的手一僵,側頭看了一眼身旁埋頭苦幹不敢吭聲的楚沅,突然來了逗弄她的念頭。桌上有一盤香芋扣肉,她貌似很喜歡那些芋頭,關楠無意中見到她夾了幾次。於是他笑著夾了一塊肥溜溜的扣肉擱到了她的飯碗裡,狀似憐愛地看著她,道:“瞧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多吃點啊,吃飽了好乾活,家裡還有兩畝稻田等著你割呢。”
她怨念地看著碗裡肥得流油的扣肉,擠出了一抹笑。關楠的眼神簡直像在說:“你敢不吃哥就弄死你。”
嬸嬸咯咯笑道:“關楠,哪有你這麼欺負沅沅的。”
“快吃快吃,等會涼了就沒那麼好吃了。”關楠碰了碰她的胳膊肘慫恿道。
楚沅懷著赴死的決心咬下了扣肉皮,苦笑著在關楠“含情脈脈”的眼神中一口一口地啃掉油膩的扣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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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太過毒辣,關楠等吃過了晚飯才帶楚沅進村子逛。路上遇上一些以前熟識的小夥伴,他們見到楚沅的第一反應都是:“這你老婆啊?”畢竟能讓關楠帶回老家的女人肯定和他關係不淺。
關楠起初會如實解釋,但有些人並不知曉他爸媽已經離婚,害得他又得把這段說一遍,實在頭疼。後來,楚沅見狀總會替他把話解釋清楚,倒省了他許多事。他開始反思中午逼她吃扣肉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扣肉妹。”想起飯後楚沅給他背後重得幾欲吐血的一掌,關楠剛湧起的愧意蕩然無存。“我們去那邊的草地。”說罷他扭頭沿著小徑上了向陽的山坡。
楚沅怨念的目光幾乎都要將他的後腦勺輻射得禿頭了,他依然走得心無旁騖。他雙手交疊墊在腦後,直接躺在了草地上。她坐到了旁邊,也學著他躺了下來。
山坡下蜿蜒著清澈的小河,河岸兩頭牛低頭吃草,放牛人不見蹤影。夕陽給視野範圍內的景物都鑲上金燦燦的光邊。聽關楠講以前他姐姐來這裡放牛,他就和其他小夥伴在河裡玩水。四周沒有嘈雜的車聲和礙眼的人群,只有柔和的夕陽和寂靜的微風,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同時也是約會的原貌啊。
意識到這點,她忍不住偷偷溜了關楠一眼,他卻閉上了眼睛像睡著了似的。少女般浪漫又不切實際的念頭悄然冒出來,她坐起來抱住了膝蓋,眼神放空地盯著腳前方的草地。
關楠突然撲哧笑了出來,她驚覺回頭。他從腦後抽出手指了指她的頭髮,笑著說:“你現在像披著個破麻袋一樣。”
她馬上伸手摸上後面的頭髮,手指觸到了許多支楞出來的硬東西,揪到眼前一看,原來是草地上乾枯的碎草梗。她本來就是捲髮,加上一直披頭散髮,剛才睡到草地上的時候把草梗都蹭在了頭上。
她一邊發出宛如嗚咽的聲音,一邊手忙腳亂地把草梗摸掉。關楠看著她因為看不見背面而笨手笨腳的樣子,不由笑了出來。
“你還笑啊。”她氣急敗壞地踹了他一腳,“快幫我看看還有嗎。”
“哎,還是我幫你吧。”他坐起來拍掉雙手的草屑,“別亂動啊。”
關楠坐到了她身後,把草梗一根根地幫她拔^掉。草梗都清理完,他以手當梳輕輕順了一遍她的長髮,心裡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難怪大多數男人的初戀情人都是長髮飄飄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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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沅第二天早上醒來下樓,發現門廳裡多了一個長馬尾的女孩,膚色……跟關子龍的有得一拼。
“沅沅姐,你別這樣看著我。”關子琪雙手捂住臉,自來熟地哀嚎道:“我剛軍訓回來。”
關子龍在旁嘿嘿笑,說:“這回別人肯定相信我是你親哥了。”
關子琪放下雙手瞪了他一眼,走過來拉著楚沅的手,親熱地說:“姐,你想不想看他們小時候的照片,可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