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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頁

他見過愛美的女子流了血要抹祛疤的藥。可這樣的男子, 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不過是肩上的傷罷了, 穿了衣服就遮得嚴嚴實實, 何必這樣大動周章。看著那外翻的肉兒, 股股往下流的血,他都替著疼。

江聘當然不是自己愛美,他只是怕他的葶寶看了心疼。

所以寧願再痛一次,也要把傷疤弄得輕一些,不要再那樣醜陋,惹她傷心流淚。

那個小淚包兒, 一個不順心就要掉淚給他看。

哪有那樣的神藥,大夫絞盡腦汁地替他治,也只是把疤弄得淡了點而已。

摸上去還是坑窪的,粉色的新肉襯在麥色的面板上,格外顯眼。不過卻是真的好看了些,仔細瞧,還是個心的形狀。

江聘不太滿意,罵罵咧咧地往外走。轉了個街口,去成衣鋪子裡買了兩身褻衣。

他平時都是裸著上身睡的。但既然落了疤,摟著他家姑娘時就得穿寢衣了。不敢讓她看見。

鶴葶藶剛開始時也納悶,問他為什麼,江聘就說夜裡冷,他怕寒。要是姑娘再問,他就撒潑耍賴地過去蹭人家,把這事兒給輕描淡寫地帶過去。

直到那一日他沐浴忘記帶了換洗的衣裳。

鶴葶藶見他放在床邊的衣物沒帶,怕他著涼,就趕緊去送。轉過了屏風,正巧看見他站起身邁出浴桶時的樣子。

寬闊的肩,精瘦的腰,有力的腿。一身麥色的好看肌膚,臂上肌肉賁張。頭髮濕濕的,被他隨意攏了攏,纏在頭頂。

江聘很好看。就算是一個背影,也很好看。

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左肩上,有一個像碗口一樣大的疤痕。

水汽氤氳,其實是看不太清的。可鶴葶藶就是瞧得真真切切。她走進來,一眼就瞧到了那處傷。

&ldo;阿聘…&rdo;她輕輕叫他的名字,讓他轉過身。

那聲音抖的不像樣子,哭音濃重得讓人想要忽略都難。

江聘身子一抖,下意識地就把頭髮給解下來,披在左肩膀。

可做完了,他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做些什麼。只能呆呆地立在那,看起來有些無措。

欲蓋彌彰。

江聘的心思轉得飛快,百轉千回。想的全是怎麼讓她笑起來,不要流淚,他心疼。

可姑娘還是哭了。

見他不動,鶴葶藶咬咬唇,邁著小步子走到他的前面去。伸出手,撥開他肩上的濕發。

看到那道有些猙獰的傷口的一瞬,她的淚就下來了。

那一刻,她的心裡就像是鈍刀子割肉一樣的難過。為他而難過。

這樣貫穿身體的傷口…那得多痛啊。

她平時被花葉子劃破了手指,明明一丁點血都沒流,也要跑到他那裡去撒嬌。要他給吹吹,要吃好吃的糕點。

可江聘呢,他把一切都攬了下來。他也有委屈和難過,卻從不對她說。

眼裡全是水汽,鶴葶藶看著江聘有些模糊的臉,抖著唇說不出話來。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自私。她的阿聘那麼好,可她給他的愛,還不夠。

這樣嚴重的傷疤,她卻拖到了今天才看見。身為妻子,這樣真的不應該。

&ldo;都過去了,有什麼好哭的。&rdo;江聘嘆氣,用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淚,&ldo;你看我,現在不還是活蹦亂跳的。沒事的,真的。&rdo;

江聘已經很高了,就算赤著腳,也比鶴葶藶高了一個頭。

他顧不上穿好衣服,隨意擦了擦胸前的水省的沾濕她的衣裳,便就抱了她往床邊走。

&ldo;哭多了,眼睛就該腫了,明早上就不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