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聘眼皮都要黏在一起了,可他從來都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他的姑娘。人家撒個嬌,他就連北都找不到了。現在鶴葶藶軟磨硬泡的,他就更不知所措。
&ldo;葶寶,我給你唱歌吧。&rdo;江聘抱著她的腰,頭枕在她的肩窩裡,哼哼呀呀,&ldo;唱我最喜歡的那首。&rdo;
&ldo;好。&rdo;鶴葶藶笑,柔聲應。
他也咧著嘴樂,清了清嗓子,小聲地哼哼。
調子飛到了天邊,可落在了姑娘的耳裡,卻是意外的好聽。
79、章七十九 …
江聘到底還是生病了, 回去就發了燒。燒得臉頰通紅,嘴唇蒼白,委委屈屈地蜷在被子裡,像是可憐巴巴的小羊羔。
將軍府在一年前他們離開時就被新皇一把火給燒了, 這次他們便就直接住進了宮裡。反正…現在這皇宮也改了姓。
江小爺就算噴嚏打的連天, 在姑娘面前的矯情勁兒還是絲毫未減。哼哼呀呀的, 沒一會就要喚一句葶寶, 沒人理就要不高興。
手把被子拍得啪啪響,一個不遂心就要翻白眼兒。
男人啊,在喝醉了酒和生病的時候,最能作。明明再多的風吹雨打都經歷過了,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卻又變成了個小孩子。
姑娘能怎麼辦呢,只得笑盈盈地過去安撫。好話兒說了一大堆, 溫柔地哄啊哄,直到他又高興起來, 願意安靜地睡了。
畢竟…再鬧騰也是自己家的不是。再看這現在病怏怏的一副禁不起風吹的樣兒, 她不寵著誰寵?
鶴葶藶倒是沒什麼事, 上岸後趁著熱喝了碗薑湯,走了一路連咳都沒咳一聲,健康活潑得不行。等回了暖後,還是臉蛋紅撲撲的好看樣子,大眼睛水潤透亮。
她趁著江聘小睡的時候洗了個澡,頭髮擦乾後隨意地披在背上, 再換了件嶄新的櫻粉色長羅裙。繫著珍珠白的腰帶,踩著奶白色小碎花的繡鞋,漂亮得像只蝴蝶兒。
屋裡的地龍燒得極旺,穿的這樣輕薄也不覺得寒冷。
她已經很久沒穿過這樣純粹的姑娘家的衣裳了,現在換上了,還有些不習慣。看著在腳邊轉啊轉的輕柔裙擺,鶴葶藶彎了眼睛,俯身去摸。
到底還是女兒家愛美的性子,喜歡這樣的裙子,最愛打扮。
鶴葶藶走到床邊去摸了摸江聘的額,再坐在旁邊的小矮凳上,託著腮望他。宮燈明亮,她怕他那個矯□□兒多的丈夫覺得刺眼,還特地給弄了層紗罩上。
燈光暖融融的,有些朦朧的美。一邊的架子上放了銀盆,鶴葶藶挽了袖子站起來給他洗帕子,涼涼的覆在額上,退燒。
她半彎著腰,頭髮從肩側傾斜下來,柔順的一條黑色錦緞。側臉溫婉柔美,唇角抿了抿,隱隱約約一個小酒窩兒。眉毛彎彎的,睫毛長長,恬靜的樣子。
水聲細微,鶴葶藶把帕子擰乾,再側頭時,就對上了床上人的眼睛。她嚇了一跳,含羞帶怒地嗔他,&ldo;醒了也不說話,我以為你還睡著。&rdo;
江聘就輕輕地笑,眼睛離不開她的臉。他一點也不想在自己家姑娘的面前裝堅強,就愛借著生病的藉口撒嬌耍無賴。
男人也是會撒嬌的,這一點也不違和。而在愛人的眼中,只覺得無奈和可愛。
他躺在錦被裡,額上蓋著白帕,臉色憔悴蒼白。和平時頂天立地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一點也不像,讓人覺得好心疼,想過去親親抱抱。
給他呼呼痛,說一說好聽的甜蜜的話兒,逗他笑。
鶴葶藶坐在他的手邊,把新的涼帕子換上去,捏捏他的臉。看他皺眉的樣子,又笑起來,握著他的手放在腿上,輕輕玩弄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