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沒事吧?”
烏魯臉色愈加蒼白,低聲道,“應該沒事,只是過度疲勞而致,畢竟他的精神一直處於相當集中的狀態,所以方才一下子鬆弛下來,才致使昏迷,相信憑他的體魄,過不了多久就能醒來。”
斯威特寬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囑咐瑪莎好生照看昏睡的二人,之後就護住烏魯出去了,路過眾人面前之時,不免有些犀利的目光直射過來,但烏魯只是低著頭,一句話也沒說。
斜陽殘照,當下已是黃昏時分,冬季的寒冷早已退去,新春的清爽讓人心曠神怡,那發出嫩芽的柳條之上,雲雀棲枝彈起,在那無數絲絛之間來回蹦跳,歡迎這個美麗的季節的到來,時不時發出一聲清脆的啼鳴,婉轉悠揚。稀鬆的泥土裡,忙碌的身影隱約可顯,小小蚯蚓似乎就在其間穿梭。牧馬牛羊低頭飲水嚼草,動物們的目光之中透露出欣喜的滿足。這片廣闊無垠的草原之上,萬物復甦,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瑩瑩翠綠之上,染上一抹橘黃,那半個西下的太陽與水平線相接之處,斯威特獨立於此。烏魯已經送回洞穴之中,垂暮老人的身影在照耀之下,拉得悠長悠長。
“哎,”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老人轉身而去。
這時,胡昂然已經醒了過來,見身旁的燕迦蕤還處於昏迷之中,心中一陣喟然。隨便披上一件外套,他便站了起來,卻偶然瞥見瑪莎坐在一旁的矮凳之上,背靠著帳篷,一隻手頂著下顎,居然已經睡著了,忽而想起自先前他醒來後就不見納蘭連毅人影。
胡昂然心中微微疑惑,隨即將視線移到瑪莎身上,臉上逐漸浮現出感激的笑容,暗忖這一個月來,這位大嬸想必是累得夠嗆。於是,他踱了過去,將披風取下,輕輕的搭在了瑪莎肩上。不料對方卻是一個驚詫,立即醒了過來。
微微抬起眼簾,瑪莎微笑著看著眼前已經無事的翩翩公子,然後站起後欠身答謝,柔聲問道,“公子醒啦?”
胡昂然點了點頭,遂漫步走出包內。瑪莎也立即跟了上來。
回頭看著這位質樸的婦女,良久,胡昂然感嘆道,“大嬸作為族長之女,卻能保持樸實無華之風,實為難得,堪稱眾人典範。”
也許是這裡處於偏西地帶,儘管草原一片欣欣向榮之景,但長年不免風沙侵襲,婦人的臉上早早的染上了一抹滄桑之色。只見她長嘆一聲,嘴角努動,道,“還不是一樣。想我夫君早逝,如今大仇已報,就更無牽掛了,只欲安心做好本分而已。”
胡昂然似有所感,認真的審視著這位不失偉大的婦人,鬱結的內心似乎舒坦不少,遙望遠方,郎聲道,“我這就來找你!”
瑪莎疑惑的看著這位俊逸少年,話到口邊,卻又吞了回去。現在的胡昂然,目光堅毅,周身散發出一股神聖之氣,英偉的身軀上,那股與自身年齡不符的深邃之感無形中透露出來,儼然一種皇者的霸氣。婦人身形不免一震,怔怔出神的打量著這位貴公子。
胡昂然側臉過來,朝著瑪莎微微一笑,然後拱手請求道,“大嬸,有些事情我必須馬上處理,所以要離開這裡一些日子,大哥就勞煩你照顧了。”
瑪莎茫然,旋即釋然,然後鄭重的點了點頭。
這時,胡昂然腦海中又浮現出納蘭連毅的剛毅輪廓,再度向瑪莎打了個招呼,叫她轉告納蘭連毅,如果他要找自己,叫他先在這裡安心等待,不久之後必定再見。
瑪莎也是含笑著答應了下來。
隨後,胡昂然再度走進帳篷,不久便換上原來那身貴族行頭,出門後向婦人施以一禮,便轉身離去。看著那寬廣的背影,剛巧回來的斯威特又重重嘆了一口氣。
“父親,為何唉聲嘆氣呢?”瑪莎側目回問道。
斯威特古井不波的臉上閃過一絲悵然之色,看了女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