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立即通知季將軍前來見我,就說有要事要談!”
葉大公爵難得如此慎重,那下屬領命後便慌忙退了出去。
“吳大公爵啊吳大公爵,現在你已把我逼到了懸崖邊上,為了澄清我的忠貞,看來我是隻能跳下去了……”葉天成眸子眯得細長,然後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元帥,季巖武到!”
只是片刻時間,葉天成傳話要見的季將軍已經站在帳篷外面了。
葉天成笑了笑,便站起身來,迎了上去,未見其人,他口中便爽快道,“季將軍快快請進!”
簾布掀起,一位濃眉大眼,滿面髯虯的威武將軍赫然站在躬身迎上前去的葉天成面前。此人眉宇間透出剛毅,方臉正鼻,大有英雄氣概,加之那身銀壓鎧,頓時讓人心生敬意。
而葉大公爵則微笑著看了他一眼,忙把他拉進帳中,隨即又倒上茶水遞了過去。
季巖武本是一心細之人,但也不免被葉天成這番殷情的表現弄得尷尬萬分,丈二金剛的他摸著腦袋,狐疑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公爵,只見對方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根本猜不到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確實,讓一個元帥這樣接待一個下屬,任誰都會心慌。
葉天成見季巖武押了一口清茶,嘴角上悄然勾起一記深不可窺的弧線,然後坐回長案後,待他坐正之後,他才緩緩道來。
“季將軍,經過這半個月來堅持不懈的對旭林城的攻打,想必當前軍中的情況你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了吧?”
季巖武點了點頭,也沒答話,靜靜的盯著眼前這位只長自己幾歲的貴族元帥。因為他知道,論治軍,他還有點自信,但論及謀略,相比之下,他自己就不足道也。而這次葉天成邀他獨自前來,說是要共商大事,想必也不簡單,現在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當一個默默的聽客。
“葉某記得當日吳大人讓我披掛上陣,作個督軍。而將所有兵權交到了將軍手上,將軍負責指揮眾士兵作戰。如今上萬士兵死傷十去七成,都怪葉某督軍無方,季將軍教我怎麼辦啊?”
說完,他就帶著哭腔癱坐在地。
而這話一出,一道晴天霹靂立時在季巖武腦中炸響,不經意間,那雙鼓得忒大牛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和慌張。
裝模做樣的葉天成偷偷一瞄,精準的捕捉到了這一細節,嘴角上旋即勾出一彎釋然的弧度。
其實,葉天成知道季巖武就是吳奇的人。對於軍事方面的事務,他確實涉獵太少,幾年下來,吳奇已經暗中調走了他個人幾乎所有的兵力納歸己用。而忍氣吞聲的他只是裝作不知,扮演著在朝堂上玩弄權謀的角色,從中也是漁利不少。真正論及勢力,他自信於文,而吳奇則明顯偏向於武,稱得上半斤與八兩。
至於這次攻打北方,吳奇讓他披甲掛帥,軍權卻不曾給他,無疑是給他下的一個套。而這個季巖武美其名曰是助自己一臂之力的將軍,其實他在作戰的同時,還兼有監視的職責在身。
現在對季巖武殷切點,葉天成無非是想多為自己謀得利益,而信任,現在就是他最希望的。況且季巖武的領兵作戰能力確實十分出色,面對如今前所未有的危機,葉天成不得不兵行險招,要有效的牽制住敵人,拖到援軍的到來,季巖武絕對是一顆不可或缺的棋子。
“季將軍?”葉天成見季巖武半天沒有回答,不禁輕聲喚了下怵在原地出神的季大將軍。
“哦,”,季巖武這才抬起頭來,然後又“哦”了一聲,才道,“這個問題嘛——”接著,他就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現在,季巖武的內心很混亂,畢竟吳奇要他前往北方作戰,隱晦的意思就是監視眼前的這位公爵是否會有異舉之動。可就當前的軍情看來,倘若下次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