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決定,此生再也不坐私家車了。”邊伯賢一臉看破紅塵。
樸燦烈哼笑了一聲:“那你以後怎麼上班?”
“跑過去,當晨練。”
樸燦烈也倒是理解他的心情。畢竟自己也出過車禍,明白那段時間的恐懼心理。
“別擔心。以後我開車,不會再有事了。”
邊伯賢轉頭仰臉看他:“你給我開一輩子車啊?”還沒等他回答,邊伯賢又自顧自地說下去,“有事兒沒事兒誰可都說不準。咱都太想當然了樸燦烈,以為這事兒就是吳世勳他哥哥做的。但沒準兒對方目標就是我呢?”
聞言,樸燦烈臉色不經意地沉了沉,但還是斜了他一眼:“你能惹上什麼仇家。”
“比如,牌品不咋樣的牌友……嫉妒我的同事……比如你的仰慕者們……”
樸燦烈打斷他的瞎想:“行了吧。還不至於到搞死你的地步。”
邊伯賢還是有點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哥現在可是體會到了……對了,吳世勳這段時間沒什麼問題吧?”
邊伯賢出於關心弟弟的想法問了出來,問完了又有點不愛看樸燦烈那瞬間有些黯然的表情。
“挺好的。住在張藝興家,我倒是不用擔心他安全了。”
邊伯賢有些好奇:“張藝興到底是幹什麼的啊?”平常只見他開個酒吧四處跑,卻也不見他搞點什麼面兒上的事業。
樸燦烈想了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給他概括這位朋友的業績,只得言簡意賅:“……涉黑人員。”
邊伯賢瞪大了眼:“混黑道的?看著不像啊!”
樸燦烈笑了:“那你看鹿晗像當差的麼。”
邊伯賢沒話說了。
上了公交車,兩人坐在靠後的位置。因為正是別人上班的時間,公車上除了幾個大爺大媽,並沒什麼乘客。
車發動後,邊伯賢還握著樸燦烈的手。
“怎麼辦呢,現在坐公車我都有點害怕。”他說。
然後不到五分鐘說這話的人就泰然地睡過去了。
——估計是在醫院把人都養懶了。
久未坐公車的樸燦烈也在一路的搖晃顛簸中昏昏欲睡,但兩個人都睡著的話怕是要坐過站了,他只得強打精神保持清醒。
然而就在那麼一瞬間地,他忽然意識到,似乎在自己的生活裡,開始多了一個人並肩。
在這人給自己做飯的時候他沒有意識到。在這人與自己纏綿的時候他沒有意識到。在這人擔心自己的傷處滿心焦急的時候,他也沒有意識到。
反而就是在這樣的瞬間——發現自己也有需要去擔心需要去照料的人,而這人就是如柴米油鹽一樣恆定地存在於自己身邊——他才忽然覺得,生活並不是一個人在過。
早該意識到這個的吧。但就像太過留意遠處的山水如畫,才覺停留在自己肩膀上的蝴蝶如秋毫之末。
——那人現在正在自己肩膀上熟睡著。
這些思想在樸燦烈腦海裡並未有什麼成型的情感,他僅是模糊地捕到了些風影。
我這是也快睡著了吧。想什麼呢。
意識跟著車廂搖搖晃晃。朦朧中,他聽到了什麼聲音。邊伯賢一直握在手裡的手機像是來了簡訊,震動著掉到了地上。
螢幕亮起了一下,又暗了下去。
邊伯賢迷茫地睜開眼。
“沒事。睡吧。”樸燦烈微微俯身撿起手機,掩在了自己寬厚的手掌下。
他的聲音像是催眠似的。邊伯賢又倒在他肩上繼續睡去。
看他閉上眼,樸燦烈這才拿出對方的手機,按亮了螢幕。
忽視了那無關緊要的簡訊,剛剛便被自己注意到的,便是被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