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燦烈滿懷心事地拿過邊伯賢送來辦公室的便當盒。他舉著三明治一邊吃一邊檢視電腦上的檔案,直到掃了一眼一旁的便當盒蓋,才發現上面貼了張紙條。
他揭下那張紙拿過來看。
“燦烈,
我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喝的番茄牛肉湯,拿出來熱熱就行了。記得吃早餐。
——你伯賢爹”
……這什麼東西。
樸燦烈壓根沒反應過來邊伯賢這是在拿自己找樂,權當是對方又在胡鬧,便順手把紙條攥成一團扔進了紙簍。
冥冥之中一報還一報啊。他當然不知道自己寫給吳世勳的紙條也是此等命運。
只是此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慮。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老宅的號碼。
“爺爺,我晚上過去吃飯。”
“嗯。二叔也在的吧?”
“好的。知道了。您保重,再見。”
放下電話,他的眉頭依舊緊鎖。他把椅子轉了個方向,望著巨大而透亮的窗玻璃之外的世界。一座座高樓在這幾年,或是幾十年間拔地而起,它們的高度代表著這個城市的光鮮,而在人們看不到的背後,卻是各個利益集團的紛爭與廝殺。
鋼筋水泥的森林裡,每日都會上演的故事——鳥為食亡。
邊伯賢在搬回來的第二天就暴露了本性。
“伯賢哥,我們晚上吃什麼?”
吳世勳兩眼冒光地推開邊伯賢的房門,估計是被昨天邊伯賢的手藝給唬住了。
剛下班的邊小哥正趴在床上玩手機,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你燦烈哥不是不回來吃了嗎。”
“嗯是——誒,那我們就不吃了麼?”
你以為做飯是多簡單的事麼?邊伯賢暗自腹誹。以往樸燦烈不回來吃飯的話他都是自己湊合了,如今他更是沒有要單獨給吳世勳開灶的想法。
“嗯我不餓。你先隨便看看吃點什麼吧。”邊伯賢無情地說。
“哦……”吳世勳有點失落,怏怏地轉身出了邊伯賢的房間。
邊伯賢瞥了一眼他離開的樣子,倒覺得孩子有點可憐了,住在這兒沒爹沒媽疼的,唯一的廚子還不給做飯。他正思考著要不要待會兒去簡單做點啥,卻又看見自己房門口探進來了吳世勳的腦袋。
“伯賢哥,要不咱出去吃吧?”
看邊伯賢有點猶豫的樣子,吳世勳趕緊拉攏:“去吧去吧,我有點餓了,哥陪我去吃個飯吧!我聽說有家料理新開的,好像還不錯。”
再拒絕人家也真不合適了,邊伯賢只得同意下來,套了個外衣就跟吳世勳一同出了門。
吳世勳說的那家義大利料理大概是因為新開的緣故,客滿為患,門口還排了不少人等著叫號。邊伯賢一看人多就頭疼,只得建議道:“要不咱換個地兒吃吧。”
吳世勳伸著脖子往裡瞅有沒有空座,小聲嘟囔著:“我就想吃這個。”
得,小祖宗勁兒上來了。
邊伯賢有點後悔跟他來吃飯了。但也沒辦法,出都出來了。他伸了伸懶腰,慢吞吞道:“那咱就等著唄。”
“要不先去逛逛吧。這一時半會兒人也少不了。”吳世勳提議。
“……嗯。”
商場的餐飲設在五樓。兩個人順著電梯一層一層往下走,無所事事地閒逛。吳世勳倒是興致勃勃,一個勁兒拉著邊伯賢看些年輕潮款的衣服,而後者則快要無聊得發狂,即使那衣服吊牌上的數字也無法刺激自己的神經。
就在此時,夜晚裡並不嘈雜的商場中,從兩人的身後傳來了一把沉穩的男聲。
“世勳。”
被叫的人起初並沒有聽到,反而是邊伯賢聞聲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