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去,道:“嚴姑娘不認得老奴了,請看看老奴這隻手。”
他左手往前一伸,手背向上,手心向下,手背上一個制錢般大小傷疤,看樣子像是燙疤。
嚴寒貞突然站了起來,臉上飛快地掠過一絲驚喜神色,輕叫說道:“你,你是佟福——”
第五公道:“嚴姑娘還沒忘記老奴手上這塊燙疤,記得這還是當初嚴姑娘撞翻了老奴捧的茶盤,讓剛沏好的熱茶燙的。”
嚴寒貞似乎沒聽見第五公的話,直盯著第五公那張老臉道:“你,你怎麼變成這付模樣?”
第五公道:“老奴易了容,化了裝,為的是瞞三少爺。”
嚴寒貞一怔道:“為瞞慕秋?為什麼要瞞慕秋?”
第五公道:“嚴姑娘!這件事說來話長——”
嚴寒貞忽然說道:“對了,我竟然忘了讓你坐了,有什麼話你先坐下來說。”
第五公道:“謝謝您,在您面前那有老奴的座位?老奴一向站慣了,也不敢在‘劍莊’多作停留——”
嚴寒貞道:“不要緊,你只管坐,我讓你坐的。我留你多坐會兒。老莊主已經過世了,你不必再顧忌什麼了。”
第五公微一躬身道:“謝謝您,老奴還是站著的好。”
嚴寒貞微一皺眉道:“佟福!你怎麼突然跟我變得這麼生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第五公道:“嚴姑娘!請您聽老奴說正事要緊,您何必計較這個?”
嚴寒貞看了他一眼,道:“好吧!你說吧!”
第五公道:“嚴姑娘!您請坐!老奴不敢讓您陪老奴站著。”
嚴寒貞遲疑了一下,沒說話坐了下去。
容得嚴寒貞坐定,第五公這才說道:“老奴自從三少爺離莊之後,便在河邊蓋了一幢茅屋,開了一家小酒館兒,這您已是知道的——”
嚴寒貞點頭說道:“這我知道。你不願意在‘劍莊’待下去,可是慕秋又不願意讓你跟他到大漠去,你只有開那麼一家小酒館兒,一邊謀生渡日,一邊等慕秋回來。”
第五公道:“再一方面也因為那冊‘血花錄’在老奴身上,老奴怕引人覬覦,讓人奪了去,所以不敢到處走動,開那家小酒館也為掩人耳目。”
嚴寒貞道:“我沒有想到這一點。你不是把那冊‘血花錄’交給我了麼?”
第五公道:“那是以後的事。老奴想想仍覺不妥當,所以才把那冊‘血花錄’交給了您。幸虧老奴把它交給了您。”
嚴寒貞美目微微一睜,道:“怎麼?難道有人知道你藏著那朋‘血花錄’,找你去了?”
第五公吸了一口氣道:“有一個自稱‘魔刀’西門厲的人找到了老奴,他要那冊‘血花錄’老奴自然不肯給他,當然更不會告訴他老奴已把‘血花錄’交給了您——”
嚴寒貞驚訝說道:“‘魔刀’西門厲不就是約慕秋往大漠決鬥的那個人麼?慕秋已經去了大漠,他怎麼還在中原?”
第五公一雙目光凝注在嚴寒貞那清麗嬌美,成熟風韻醉人的嬌靨上,緩緩說道:“嚴姑娘恐怕還不知道,要不是老奴說,恐怕嚴姑娘永遠也不會知道,這本是‘魔刀’西門厲玩的一套陰謀手法。Qī。shū。ωǎng。他下帖約的本是大少,他明知道三少不會讓體弱多病的大少遠赴大漠跟人決鬥去,他故意把帖子投到三少手裡,結果三少自己去了。三少是代大少去的。”
嚴寒貞聽了這話之後應該很震驚,很激動,可是理雖如此,事卻不然,她沒有震驚,也沒有激動,只淡淡地輕‘哦’一聲道:“有這種事,怎麼沒聽慕秋說啊?”
第五公兩眼之中掠過一絲詫異神色,道:“嚴姑娘!您是知道三少的心性為人的,他既然有心代兄赴約,怎麼會讓大少跟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