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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怕他?薩萊的瞳孔一下子收緊起來,下頷含得很緊,細目裡的熾熱瞬間給涼水給淋熄了般,讓本是光彩奪目的眼球變得黑暗幽深。
問起來,“為什麼要怕我?我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好怕?”問的聲音很輕,就像一面很薄薄的鏡片,是拿起來都會碎的薄輕。
他的笑容已經斂去,吳熙月卻是笑了起來,很淺的笑,卻是沉得如石。
“大巫師,你說你是去想,想了這麼久難道你還沒有想明白呢?”淺薄的笑裡仔細去辨好似有怨恨在裡頭,吳熙月抬手拭到他本欲要去拭乾淨的眼簾上的血漬,目光落在祭臺的上面。
薩萊等了許多,也沒有等到她再往下面說,聲音乾澀道:“是在怪我沒有走出來是吧。”
“我有什麼資格怪你呢?薩萊大巫師!”吳熙月驚覺出自己的情緒外面太多,數念之間便把心裡所想的一切很好掩飾起來,“沒有什麼好怪你,相反是要好好感謝你的離開才對。”
感謝他把外面的事情丟下來,感謝他讓她頂著壓力活到了現在,感謝他沒有出面解決災情,倒讓她在五個大部落裡立了威出來。
尼瑪的,她能不感謝嗎?要知道現在五大部落對她這個外來大巫師絕對是供著,尊敬著呢。只要水井裡還有水冒出來,無論是哪一個部落都不會容易對付蒼措部落,也沒有哪個部落會傻冒到把可以讓他們活下去的巫師給得罪。
從來沒有被人陰陽怪氣對待過的薩萊很快就彆扭了起來,他冷哼了聲,道:“你既然得到了領地,身為巫師自然也要面對所有的困難。我早跟各部落首領說過,石林林裡不再只有一個巫師,還多了一個女巫師。”
“巫師月,如果沒有我提前說過,你真以為自己會是他們遇到困難立馬想到的巫師嗎?呵,他們從來只相信從石林裡走出來巫師!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在很久以前,就是從石林裡走出來的巫師幫助他們的祖輩在蒼山山脈裡生存下來!”
薩萊是個驕傲的男人,而吳熙月妹紙也是一個有著自己傲氣的女人,兩個都是一樣個性的男女在一起,註定見面就是爭吵。
吳熙月聞言就不樂意了,好像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抵換不過他一句話般。冷聲回譏起來,“在沒有災難來臨前,你們石林裡走出來的巫師在族人們心目中確實是神一般的存在。”
“一旦災難來臨呢?他們需要的是一位可以幫助他們解決困難,幫助所有部落族人活下來的巫師!而不是單純地靠著信仰,靠著虛無的神靈活下來!薩萊大巫師你以為你的一句話就可以救活所有的族人?你以為你一句話就可以讓所有族人有水喝,有食物嗎?”
這些,確實不是一句話可以做到的。薩萊沉默了下來,他抿緊的嘴唇,目光不再看著眼前的女人。他是在迴避她的直視與質問……。因為,他知道那些都不是一句話可以幫助到族人們的。
嘴邊的冷笑更深了,吳熙月挑了挑眉頭,乾脆是陪著他一起沉默下來。
丫的!這些話憋在她心裡很久鳥,今天給吼出來……全身就是那個遍身舒坦!每一個毛孔都舒坦鳥。
逃避是吧,不敢面對是吧,又想維護巫師們的尊嚴是吧,尼瑪喂!姐兒乾脆給你丫的挑白了說,看你還怎麼逃避呢?
在石林外面,囚鷹部落的族人早就亂成了一團,由其是隻支依附囚鷹部落生存的小部落隨著日樂遲遲的不出現,便更加不安份了起來。其中一個勒撒的小頭領在晚上直接幹掉兩個是囚鷹部落比較有地位的小首領,殺掉後兩人後便開始以首領自居起來。
吳熙月早吩咐央羅他們無論囚鷹部落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參與進來,現在,央羅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她不遲遲為日樂舉行首領典禮了……,她這是想把囚鷹部落的部落力量給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