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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阿月聞言大驚,飛身跑去。我在後叫道:“姑娘何不騎我的馬去。”阿月回頭看我一眼,不理我,繼續向前跑,我無奈只得牽著馬跟在她身後。

跑到村中一棟茅屋前,阿月推開門衝進去道:“小黃怎麼樣了?”一個老婦出來道:“你快去求木寨主,叫他帶大夫來看一看吧。”阿月急道:“那個木寨主,上次妹妹生病,他就不肯幫,硬要我嫁給他兒子,這回一定也不會幫我們的。”老婦聞言沉默不語。我牽著馬跟進來,聽到這話忙上前道:“大嬸不妨讓我試試,我也曾在鄉下看過病。不過不曾看過馬。”

老婦看著我遲疑不決。阿月道:“娘,你讓他去試一試吧,反正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去求木寨主的。”老婦只得點點頭,帶了我向屋後走去,一匹黃色的矮腳馬躺在地上,臉上神情痛苦,一隻小馬駒已經露出了頭,卻不得出來。兩匹馬都氣息奄奄。

我快步走上去,看看情況危急。兩個人站在我身邊,神色惶然,看來這匹馬是她們的命根子,我想了想道:“你們快去拿剪刀,放在開水裡煮沸了,再準備些羊腸和針一起煮。這匹馬一定要開刀,不然都得死。”

老婦慌忙去準備,過了半個時辰,端了盆開水過來,水中一把剪刀和一根羊腸,我顧不得燙,快速把剪刀撈起,剪開母馬的肚子,將馬駒慢慢取出來,放在地上,馬駒身上血淋淋的,不過還有氣,阿月忙拿一塊布上前把馬駒抱走,我從水中取了羊腸,用剪刀剪了一根線,穿在針上,趕緊給馬縫起來。過了兩個時辰方才縫好,又用開水給它洗了洗,對老婦道:“你要去採些補血消炎的草藥來,熬成水給這馬吃了。過幾天就會好起來。”老婦點頭應了,讓我到屋裡坐。我把手上的血跡洗乾淨。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房中,一屁股坐在椅上,心想,這獸醫的活可真不容易做,又髒又累,我是用醫人的法子醫馬,應該不會有錯吧。

老婦給我倒了杯茶笑道:“公子真是好心腸。”我道:“這是我們學醫之人應該做的。”接過茶慢慢喝了。老婦又道:“公子是漢人吧,到這裡來做什麼呢?”我道:“我是個遊方郎中,走到哪住到哪。”老婦道:“那好,你今日便住在這裡吧。”我忙點點頭,想了想道:“你們說的木寨主是什麼人?”

老婦道:“此人是我們這些族人的頭領,心術不正,幹了許多壞事,他的兒子看上了我家阿月,幾次來逼迫我們,阿月喜歡的是村西頭的阿水,怎麼會答應嫁給他呢?”

我聽了道:“你讓阿月快些和阿水成婚不就行了。”

老婦嘆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明日便要舉行鬥馬大賽,姑娘們要將自己織的圍巾懸在高梁上,若是誰喜歡哪個姑娘,便要拿自家的馬出來鬥,贏了的方可取下這位姑娘的圍巾,與姑娘成婚。這是賽主規定的。”

我驚道:“若是姑娘喜歡的人沒有鬥贏,那豈不是要錯過一段好姻緣。”

老婦道:“是啊。寨主家人強馬壯,阿水家境貧寒,只有兩匹馬,如何是他的對手?”

我笑道:“明日的鬥馬大賽我也去,也許能幫得上忙。”

老婦大喜,忙招呼我吃晚飯,我又吃了一頓撒尼族的野味大餐,好開心。飯畢老婦引我到客房去安歇。一直不見阿月的身影。想來是明日便要比賽,去與她的阿水相會了。

一夜無話。

第二日吃了早飯,我便隨著人流來到村旁的賽場。此時賽場上已站滿了穿著撒尼族服裝的少男少女。前面的高梁上繫了許多五顏六色的圍巾。這時我看到阿月從人群中走出來,把一條鮮紅的圍巾交給一個老者,那老者爬上架子,把圍巾系在最上面。我悄悄地跟上去。只見一個相貌俊朗的男子走到阿月身邊,低聲對她說著什麼,阿月連連點頭,一邊用手拭淚,我心想,莫非這男子便是阿月的男朋友阿水。一忽兒人群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