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託浴�
不。曾經見過,在那個被他亂刀殺死的王鈺眼中。他曾經見過這種韌性。
這支軍隊,就象是他們用來阻擋自己勇士衝擊的鐵絲一般,看上去能將它擊退,但它只是向後一縮,然後又彈了出來。換了其餘任何一支軍隊,早就在他地這種衝擊中失去鬥志,瓦解、崩潰,可這一支軍隊卻依然運轉得有如戰爭初始之時。
鐵木真覺得。這支軍隊與流求人制造地那種座鐘極相似,有規律地運轉,只要有足夠的動力,便永遠不會停息。他地輪番衝擊,原本是要一點一滴地榨乾這支軍隊的戰鬥意志。在他們的崩潰敗逃中獲取最大戰果,如今看來,他失策了。
但他還不能下定立刻全軍突擊的決心。他心中總有些猶豫,多年的征戰生涯,讓他本能地嗅到了危險。流求人只用二萬不到的兵馬,便牢牢吸住了他的主力,這背後莫非有詐?
他正沉思之間,一騎快馬自遠處奔來,立刻有騎士迎上去。那快馬上的人被騎士引到鐵木真面前,他滿面塵土,渾身上下都是汗臭味。而他身下地馬。更是連站都站不穩的模樣。
“大汗,宋軍自小清河乘船而來。兵勢甚眾,泰安失守了!”
鐵木真渾身一抖,冷冷一笑。
果然,果然,這些南蠻子果然狡詐,將自己主力誘在此地,卻別遣一支斷自己後路!
只是這一手用得有用麼?自己摧毀這支宋軍後,立刻分兵回師,這大宋難道說還有第二支如此強韌的部隊?
他的念頭還未轉完,突然間又是一匹馬自北方狂奔而來,還隔著數百步,那馬突地一聲悲嘶,腿軟了下去,重重摔倒在地。馬上騎士身手好生了得,竟然在被壓住地剎那一翻身,在地上爬了起來。
“大汗,大汗!”
那人被幾員蒙胡士兵夾著才到了鐵木真面前,他劇烈地喘著氣:“大汗,宋人水師兵臨直沽,用那大炮……用那大炮將直沽寨轟為平地了!”
鐵木真霍然驚覺,南蠻的後手並不只一招!
孛魯被他留在燕雲督造攻城器械,這信使應是他遣來地,若不是情態緊急,以孛魯之能,如何會派出使來?
“哼,圍魏救趙。”李全目光一閃,他看了史天澤一眼,果然,史天澤與他一般的神情。
初戰失利之後,鐵木真雖未罰他們,但蒙胡將領頗有嘲笑他二人。方才激戰之中,他們的部隊又是傷亡最為慘重,故此二人雖然有心進言,卻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繼續攻擊。”鐵木真冷笑了一聲:“若是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回軍,那麼南蠻子也太小看了我!”
史天澤與李全都是鬆了口氣,此時一鼓作氣擊破臺莊,再乘勝壓了徐州,那麼便是被斷了後路又有何妨!蒙胡又不需漫長地補給線,他們維持戰力的方式便是搶掠搶掠不斷搶掠!
若對著的是金國,大宋這應對之策當是妙手,可是對著的是蒙胡,這些妙手都不能解決問題,決定勝負的,還是在臺莊之戰!
鐵木真回頭看了看部屬,他的勇士並沒有因為後出現的變故而露出絲毫怯意。勝利彷彿就在眼前,但又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後方傳來的訊息讓他有些急躁起來,他舉起馬鞭,指向臺莊:“全軍攻擊,攻破敵陣,入徐州之後,十日不禁刀!”
“嗷!”
蒙胡盡數出狼一般的呼嘯聲,這聲音驚天動地,將濃烈地煞氣傳播於天地之間。臺莊內地李鄴神情一窘,舉起千里鏡,登高向敵陣處望去。
雖然已經損失了近萬人馬,但鐵木真手中仍然有過十二萬人,隨著一個個傳令飛奔各陣,所有的萬人隊都開始集結逼近。象是一道長達十數里地巨浪,開始緩緩逼近臺莊。在他們的威壓之下,臺莊危如累卵。
“決戰到了。”李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