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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很難管理。不過只要自己手段得當,他們的可朔性依然很強,應該能扳上自己給他們設定的軌道來。如果扳不上,那麼也只能放他們自生自滅了。

“陳任!”對著名單,趙與莒叫了第一個名字。

“啊?”回應的是個瘦瘦小小的男孩,聞言後他抬了一下頭,便將頭垂得更低了。

“說‘到’!”趙與莒不滿地道。

“是,到!”陳任低低地回應。

“大聲點!”趙與莒喝道。

“到!”陳任終於大聲說話了。

對於這個男孩,趙與莒還算滿意,雖然最初的反應不正確,但很快就教過來了,這證明這個男孩並不愚笨,而且見他的模樣,應該是個願聽話的。雖然瘦小了些,趙與莒相信,足夠的營養和適當的鍛鍊,可以將這先天不足彌補過來。

“李鄴!”趙與莒與去看第二個名字。

“到!”應答的聲音很響,趙與莒看了一眼,正是他覺得有些油滑的大孩子之一。這個男孩約是十一二歲,體格長得骨架粗大,站在孩童中要高出小半個頭來。

見趙與莒望向自己,李鄴諂笑著低頭哈腰,一臉的奴才模樣。趙與莒眉頭不為人知地輕挑了一下,對這個男孩的評價又低上兩分。過於世故過於油滑,便會在自己今後對他們的訓練中分心偷懶。

沒有理會李鄴的諂笑,趙與莒又繼續唸了下去,連著九個名字都沒有什麼問題,但當他念到男孩中第十二個名字時卻卡了殼。

“聾……嗯?”

這個名字很簡單,就是一個“聾”字,趙與莒皺著眉,看了趙喜一眼,趙喜肯定地點點頭,表示那孩著確實就叫這個。

“少爺,他是個聾子,只得不太清楚,又沒有姓名,我們都叫他聾子。”李鄴覺得機會來了,正可以在這位年紀不大的少爺面前表現自己,因此點頭哈腰地插嘴道。

趙與莒眉頭皺了起來,他不是在辦慈善院,石抹廣彥怎麼把這樣的一個殘疾人也送來了?

“我不是聾子。”那個被李鄴指著的男孩突然說了一句,然後就緊緊抿住唇,一個字也不說了。趙與莒看了一下石抹家提供的記錄,這男孩十歲,祖籍是京東東路的青州。

“那你叫什麼名字?”趙與莒知道這些孩童賣身為奴,必然都揹著一段辛酸,可他對此沒有興趣,因此他只是問道。

“……”那男孩沉默了一會兒,呆呆地看著趙與莒,彷彿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般。

趙與莒沒有時間跟他拖延,這男孩目光渾濁呆滯,看起來便不是個聰明的,對於趙與莒而言,每一刻時間都極為寶貴,他直截了當地說道:“那麼從今日起你就姓……龍,名……十二。龍十二!”

本來趙與莒以為那孩子不會回應,卻沒料到那男孩臉上突然露出歡喜之色,用極大的聲音應了一句“到”。

趙與莒心中一動,但沒有細想,便又接著去唸下一個孩童的名字。唸到女童時,這些女孩比男孩自然要靦腆得多,說起話來也是細聲細氣的,和蚊子沒有什麼兩樣,他再三逼迫,也只不過讓她們的聲音從蚊子升級到蒼蠅罷了。

“翠兒姐,領著他們去洗浴,換上新衣後帶到後院來見我。”

唸完名字,對這些孩童有一個初步的瞭解之後,趙與莒對小翠吩咐道。小翠掩著嘴微笑著應了聲是,方才趙與莒那模樣,看上去極為老氣,讓小翠禁不住笑。

此時民風尚未如後世明清之時那般保守,假道學的朱熹老夫子被貶官至死,他的那套理論也被欽定為“偽學”,因此男女大防倒不是十分嚴謹,更何況這些孩童不過是買來的僮僕丫環,因此被小翠打到前院的兩個屋子裡洗浴,倒沒有出什麼問題。這些孩童初次來到鬱樟山莊,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幾個調皮的如李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