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無二致。
就在那張素來遮翳在陰暗中的面容將要盡數顯露時,突然,一陣急促而粗魯的腳步卻撲面而來,把他的動作凝住。嵇盈風看到,一群腰間繫著紅布的大漢上了樓,同時那人的手也放了下去,將他的臉重新隱入帷布之後。
“奇怪,丐幫的人呢?”為首之人稍顯謹慎,粗略地環視了一圈後,發現座中只有嵇盈風二人時,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遲疑道:“說好在這裡會面,怎麼還沒來?”
“我看他們多半是不敢來了。”
“就是,那個什麼新幫主不過是個毛頭小子,怎麼敢跟我們牛馬幫作對?”
餘者紛紛附和,將領頭那人環在中心,把二樓圍得水洩不通。
嵇盈風本來先是一驚,但聽他們說話,分明是找丐幫,卻並不上前,顯然不知道自己身份。又大張旗鼓驟然到來,舉止粗俗散漫,也應當不是那近日跟著自己的尾巴。她有些懷疑地看向對面凝坐的那人,卻見他手掌輕輕一擺,二指一翻,把茶杯倒扣在桌上,便傾了傾身子,靠上了椅背。
儘管他沒說一句,但嵇盈風卻莫名地理解了他的意思,好像對他的動作和習慣已經很熟悉了似的。
他並沒限制人來,所以一開始的冷清和現在突然的來人,應該都和那尾巴有關,現在只有靜觀其變。
就在二人一來一往之間,那夥紅布纏腰的大漢已經盡數在另一側坐下,坐在頭領旁邊的人說道:“丐幫敢招惹我們牛馬幫,就得付出代價。幫主,我們不如暫且再等他們半刻,也算給過了他們機會。”
他的口氣極大,但看起來武功卻並不入流。嵇盈風努力回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那個所謂牛馬幫是去年才在山西成立的。據說其幫主朱廷越曾是丐幫一個分舵的掌事,因罪被逐出丐幫。據此懷恨在心,建立牛馬幫後便屢次尋釁丐幫,意圖挑起糾紛。
而此刻為首那個正是幫主朱廷越。
嵇盈風不知他們又要掀什麼風浪,只得側耳聽去,見朱廷越道:“董大說的有理。不過我料那毛頭幫主既然答應了,早晚得來,姑且再等等吧。”
“那倒也是,聽說那個姓嵇的幫主言出必行,倒也不是一無是處。”有人附和著。
他這一開頭,其他牛馬幫幫眾彷彿受到了什麼鼓勵似的,也你一眼我一口地接了起來:
“聽說他繼任以來,很得人心。因為從前丐幫內鬥損傷太多,空缺了一大半的長老、舵主。他為公平服眾,定下規矩,所有人都可自薦參選,按資歷、功勞排序,每人代任半月,最後幫中所有人投票選出任期內表現最合適的就任。”
“沒錯,從這以後,再有不服不忿的都有機會自己去幹了,不想爭權的也可以安心做好自己的事。”
“還有呢,各分舵實行代任制一月後,他自己也去各地分舵歷練了,與最低等的花子同吃同住,一點架子都沒有。大家都說他有承安遺風。”
“說起來,一百年前丐幫幫主呂承安左遷後,丐幫再也沒這麼安定過,這小子倒是有點能耐。”
他們本都是沒什麼心機的直爽之人,此刻說起嵇無風的成績來,也都是真心讚揚,卻沒注意到朱廷越臉色越來越沉,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而不遠處的嵇盈風難掩喜色,心內已是驚歎連連。能得到素有嫌隙的對手如此稱讚,顯然這短短一月哥哥付出了極大心血,也收穫了不少成效。他終於真正地長大了。
然而,余光中,對面那人卻輕釦食指,身子微微前傾,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嵇盈風一挑眉,等他開口,卻有人搶先了一步: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裡?”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一道陰影也傾覆了下來。撥開眾人大步走來的是牛馬幫幫主朱廷越。他好像第一次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