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利略吧,杜營對於人和牛誰先落地的實驗一點都不感興趣,哪怕它領先世界兩千年。
清晨的大路上行人很少,這年頭早期的都是為生活忙碌的人們,多是匆匆擦肩而過,誰也沒興趣和這個悠閒坐在牛背上的老頭攀談。
又走了十幾裡後,天色已大亮,路面一轉,前面圍著一圈人,對著什麼東西指指點點的。
杜營好奇心發作,排開人群,插了進去,眾人對於老年人也是很尊敬的,紛紛讓出路來。
之間場中五個佩刀男子躺倒在地,面色青白,毫無血色縮成一團,有幾個人正在他們身上搓揉摸索著,不知道是在幹什麼。
杜營拉過旁邊一路人問道:“請問小哥,這些人是何人,在此作甚?”
那個方臉男子見是一長者發問,不敢怠慢,連忙躬身施禮道:“見過老者,這五個人是附近村子裡的五個潑皮,互相結拜,兄弟相稱,平日裡橫行鄉里,常常在大路之上打劫行人,也算地方一害,昨日傍晚據說是老五促廣發現一宗大買賣,邀集五兄弟起出門去了,誰想一夜未歸,今早被人發現凍僵在路邊,這些巫醫是他們家人請來的,但是我看他們平日裡早就作惡多端,神鬼不佑了,想要救活只怕很難。”
杜營仔細一看,有一個人確實昨天在路上碰見過,自己沒事拿貓眼石玩丟沙包摔倒時曾經看到過他
杜營鬱悶了,難不成我就是那筆大買賣?
他們五個昨晚在這路口守了我一宿,哪知道老牛帶路,把我送到溫泉旅社去了,結果這票要錢不要命的守在這裡凍成冰棒都捨不得走。
杜營腦海中拼接出事情原委,頓時沒了救人的念頭,就讓這些唱唱跳跳的巫醫去決定他們的生死吧,敢打劫老年人,哼。
馬上,杜營對於剛才自己問的那個路人感興趣起來,看他言語不俗,問答得體,幾句話就把事情始末講的明明白白,不用人問第二句,這種人在滿地文盲的春秋戰國簡直是稀缺資源啊,拿去做個外交部發言人綽綽有餘。
杜營繼續跟那個方臉男子閒聊起來道:“這位小哥可是本鄉人氏?以何為業?看你談吐不俗,想必學業有成,怎會困於鄉間,而不輔佐諸侯於殿上呢?”
方臉男子恭恭敬敬答道:“老者容稟,小子自幼好學,常求教於閭里士大夫之家,惜家貧無以拜師,倚門偷聽,所學甚是繁雜不堪,無一理全知,無一事全曉。不敢虛言邀功於國君,是以自囚於鄉野,與草木同朽,昨日家兄得嗣,新添一口,家內已無餘房,故小子昨夜收拾行李,今早拜別家人啟程,欲周遊列國以印證心中所學,得求至道,正欲前往魯國遊學。”
方臉男子幾句話,就把自己描繪成一個奮發有為,自強不息,安貧樂道,兄弟友愛,心存高遠的完美人類。
這要是別人,也就信了,但是杜營前世在這方面可謂見多識廣,每天都被各種媒體的假新聞所包圍,被媒體當孫子似的糊弄了半輩子,習慣性的聽見任何事物都喜歡打個問號,聽見這話杜營就開始心裡犯嘀咕。
不對吧,孔丘這樣的聖人胚子才走,這又讓我遇見一感動齊國的五好青年?這個世界也太純潔了吧!
杜營搖了搖頭,拋開雜念對方臉男子道:“小哥此行與我同路,可願與我結伴而行?老朽李耳,還未請教小哥姓名。”
方臉男子頓時面現喜色,禮拜道:“可是曾為周王守藏吏的老聃先生,素聞先生大名,博學強記,天下之事無所不知,得遇先生實乃小子之幸,路上自當竭力侍奉先生,不周之處,望先生海涵。”
杜營不禁臉有得意之色,這個老聃搞什麼搞,名聲都傳到村鎮級單位了,連偷聽私塾的孩子們都知道我,就像天上的太陽一般,實在是太耀眼了,這還怎麼讓我淡泊名利,一心向道嘛?
方臉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