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你還信這個?”
範輕波嘆了一口氣,垂下眼,“是的,我信。”
不等他反駁,她又接著道,“他寧願割腕都不願再動武了,其中自然是有莫大的苦衷。我又不找他比武,也與他無仇,他會不會武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既然如此,如果做一個武功盡失的普通書生是他所希望的,我又為什麼要去破壞?”
她一直垂著眼,所以沒有看到範秉緊咬著唇,一下子白透了的臉上,憤怒有之,驚慌有之,絕望亦有之。直到聽到腳步聲,她抬頭才發現他奪門而出,還以為他只是在鬧小孩子脾氣。
視線轉回來,看到孩子們噤若寒蟬的模樣,連忙咧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安撫道:“沒事沒事,小小范在跟我玩捉迷藏呢。對了,今天夫子不舒服,就不上課了,你們自由活動吧。”
幾個孩子被嚇到的情緒一下子被放假的訊息壓過去了,他們歡呼著一散而去。
終於,屋中只剩下兩個人。
範輕波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別害臊了,起來吧,他們都走了。”
床上的人不動如山挺屍中,恍若未聞。範輕波看著他微微顫動的睫毛,心中好笑,“你的肚子難道不餓嗎?起來吧,我們去十里香吃頓好的,我請客,當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那兩排長長的睫毛顫動得更厲害了。不僅如此,她還注意到,他的唇也開始抿緊了。大概是想說什麼又怕露餡所以下意識抿嘴阻止自己?噢,書生,你不能這麼萌!
她舔了舔唇,故意輕描淡寫道:“再不起來的話我要親你了哦。”
說出來了她居然真的說出來了!明知要劃清界限就不該再撩撥他,但她真的忍不住也不想忍啊。範輕波你真渣!不妙啊,她現在居然有些認同他說的“任性”了……
只見書生聞言果然驚得立刻詐屍。一雙無辜失措的大眼眨巴眨巴的,在她笑著打算揶揄他兩句時,突然又緊緊地閉上了。“任君採擷”四個字就這樣浮現在她腦中。
書生閉著眼,心砰砰亂跳,亂到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麼。
嘭!咦,他的心跳聲有這麼大聲嗎?不對——他連忙睜開眼,屋中卻哪裡還有範輕波的影子?
“快起來梳洗穿衣,我在外面等你。”她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他呆呆地“哦”了一聲,語氣中是連他自己都嚇到的失落與沮喪。
然後,門外陡然爆發出一陣狂笑聲,顯然了憋了許久了的。
然後,門內的他又臊又窘得把臉埋入被子中。因為自己不該有的失落,也因為她過於直白的笑聲。
關於“夫子又死了”事件的最後,不得不提的是,當秋意帶著大夫趕到書家的時候,書生已經跟著範輕波去下館子了。從在附近玩的私塾學生口中問清情況之後,礙於矜持與不拋頭露面的原則,她放棄了立刻追去十里香,決定明天再來,問問他對於婚事的看法。
自從上次“確認了兩人的情意”之後,他們還沒見過面呢。
秋意自然不知道,她這一次的放棄,將使她計劃中的那個“明天”永遠無法來臨。
19
19、我們已經約婚了 。。。
詭異,十分詭異!
範輕波與書生走在前往十里香的路上。這是她自那場宮宴之後,第一次上街。其實左右也不過七八天,但這七八天實在是過於豐滿幾乎度日如年,導致她有了強烈的恍若隔世感。
她敏銳地察覺到,街上行人雖然對她側目依舊,但那些目光中分明透著一股詭異。
那些人一見到她便開始